苏子衿立于案前,深吸一口气。窗外透进来的天光落在她清隽的侧脸上。她提起那支饱蘸浓墨的紫檀狼毫,笔锋悬于纸面之上。
下一刻,笔走龙蛇。
臣,云南布政使苏子衿,谨奏:
今有泰西威尼斯国希利尔等数人,远涉重洋,慕我天威而至其人知晓域外诸邦情状臣观其心性跳脱,若任其携我虚实西归,恐启外邦觊觎之念,遗祸后世…
伏乞陛下圣裁,召其入京,优渥安置,使其沐浴王化,详述西海诸国风物,海图,船制待我朝海师重振,铁甲艨艟巡弋万里波涛之日,再行恩遣,亦不为迟
此非仅为羁縻远人,实乃未雨绸缪,固我海疆之百世大计也!
伏惟圣鉴!
臣子衿,顿首再拜!
封好密奏,用火漆钤印,让清风交给驿站,苏子衿放下一桩心事。
不多时,皇帝派来押运银两的队伍也抵达了大理。沉甸甸的银箱被抬入库房,填补了杨府金库的部分消耗。更令苏子衿意外的是,押运银两的队伍,她都可以留下!
先前攻打杨府,她带来的护卫折损不少。如今有了这八百生力军补充,不仅补齐了护卫队的建制,甚至还有不少富余。
苏子衿将富余的护卫留在了大理,以便郑和调遣。
万事俱备,只等着段子墨的消息了。
数日后,段子墨带着满身血气,再次翻窗而入,踉跄着跌落在书房的地毯上。
他原本俊朗飞扬的脸上此刻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眼窝深陷。那双眸子,却极为兴奋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