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一点也不疼。”纪徵垂下头,继续缝补,眼角发酸。
原来被针扎到,是这么疼。
他心疼梦里的寒苏,手指冻僵时,指头上扎了不知多少个针眼。
她也像他一般,对他说:“不疼,一点也不疼。”
就这般,那群太监还嫌弃寒苏双手粗糙,勾得绣品上起毛。
神思恍惚间,针头又狠狠扎进他的指腹中。
纪徵疼得脑仁一抽,眼泪夺眶而出,泪如泉涌。
“寒苏”慌了,急忙问:殿下,是不是很疼?我们不缝了,快放下,这针太危险了。
纪徵丢下针线,死死抱紧“寒苏”,嗓音哽咽:
“苏苏,寒苏!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个无能的混账,让你吃了那么多苦”
“寒苏”闻笑道:殿下,是我自己选择追随你的,你不是无能,你只是倒霉。
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吓走那些坏蛋,温柔地跟我说话,温柔地递给我一块雪酥糖。殿下是个好人。
纪徵呜呜痛哭,拼命摇头。
“不是,寒苏,不是这样的”
他不敢对寒苏说,他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他害苦了她。
他怕眼前这个虚幻的“寒苏”都忍受不了他的自私,彻底消失,再不肯回来陪他。
若没了“寒苏”,这漫长煎熬的冷宫日子,该怎么过?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日的雪如期落下。
纪徵特意问过送饭的宫人时间,与梦里落雪的日子一天不差。
可是——曹晃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