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苏”笑着安慰他:没关系的,殿下。我会永远陪着殿下。
纪徵眼里的光渐渐湮灭,怔怔地望着房顶:
“可是,我想出冷宫,我想为母妃、为自己洗清名誉。寒苏,我想活得像个人。
“我想像五弟一样,可以用珍馐美食、绫罗绸缎,供养你。
“我希望把你养得像外面的那个寒苏一样,娇俏美丽,落落大方,受人敬重。”
“寒苏”轻笑了声:殿下,我有你陪着,已经知足了。
纪徵的确疯了,却是个清醒的疯子,他也会反思从前的行为:
“你知道吗?寒苏,我很后悔,我那天,不该冲动的。我不该低估父皇对体面的看重。我才知,原来,我这个儿子,不如他的面子重要。”
“寒苏”安慰道:在我眼里,殿下最重要。
纪徵扭头看她。
胸腔里仿佛有两股水流绞成一股,不断扭曲、缠绕,却无法融合。
一股热水,一股冷水。
热水烫得胸口热乎乎,冷水冰寒刺骨。
这就是“寒苏”带给他的感觉。
他心知肚明,眼前的“寒苏”是镜花水月,却舍不得放她消失。
他知道,他病了。
病入膏肓。
父皇也不要他了。
他更是没法子放走“寒苏”。
他闭上眼,催促自己,快睡,快睡。
他要去梦里看看,梦里的世界,他和寒苏又发生了什么。
这一回,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真的让他又梦到了寒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