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皇宫,可不是永安侯府,能由着乔昭仪的性子来。
乔昭仪精神不济,扶着宫女的手,入了侧殿的寝殿。
她躺在拔步床上。
床还是她的床,但这屋子却是狭窄逼仄、简陋许多,这张华贵的床摆在这里,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乔昭仪翻个身,眼角滑落一滴泪。
她手下紧紧攥着床单,攥得丝缎床单勾了丝。
好恨!
恨董寒苏坏了她两次谋划,恨皇后生了个诡计多端的儿子,她最恨皇帝完全不顾旧日情意,一心信任皇后。
她贬位份的消息,传出皇宫,不知父兄后不后悔当初为皇帝卖命,征战疆场。
如今唯一令她感到安慰的,便是昨夜早早把乔相思送出了宫,没有波及到她。
正念着乔相思,外头传来六皇子纪衔震怒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放下,放下!我母妃呢?贵妃娘娘呢?”
紧接着,那段尚宫便笑道:“如今宫里没有贵妃娘娘了,只有乔昭仪娘娘。”
纪衔不敢置信,开始哭闹。
好一阵子,宫人才把他劝住。
他又来拍乔昭仪的门。
乔昭仪怔怔落泪,此时此刻不想见任何人。
纪衔方寸大乱,哭道:“母妃,您出来见见我啊!儿子刚去御书房领板子了,回来宫里就乱成这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子很害怕,更担心母妃的身子骨”
他哭了好一阵,不见乔昭仪出来,方才离开。
乔昭仪闭上眼。
她要好好睡一觉,然后好好想一想,以后该怎么办。
她是不可能永远屈居昭仪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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