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月饼。
躁动的肠胃,仿佛被安抚,贪婪地吸收着月饼中的每一丝甜。
他这番举动,惊呆了殿中所有人。
皇后、太子眼神微动。
这不是坤灵宫的月饼吗?
母子俩一起看向五皇子纪衢,他给的?
纪衢茫然,看他干什么?
四哥纪徵这儿,正有好戏看呢,不如看纪徵。他伸出一根食指,偷偷地使劲指纪徵:看他,看他!
皇后:“”
太子:“”
对,看纪衢这个蠢弟弟,真不如看纪徵呢!
纪徵与从前变化颇大,眼里再无受宠皇子方有的天真与澄澈。太子眸中露出一抹深思。
皇帝怜惜纪徵的遭遇,但见他视自己为无物,如此肆意妄为,不由怒从火起,猛地一拍桌案:
“老四,御前失仪,你可知是什么罪?”
纪徵能说出偷穿太监衣裳、偷拿太监腰牌的话,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应该说,从他踏出冷宫的那一刻起,他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出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纪徵边吃,边微微一笑,因消瘦,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大,漆黑幽暗:
“儿臣不知,可能是死罪吧。父皇,儿臣已有七个月不曾好好吃过饭了,能不能在处死儿臣之前,赐给儿臣一顿饱饭——能不能,赐给儿臣一罐佛跳墙?”
寒苏今日吃了佛跳墙,她说好吃,他也想吃。
若能吃上,死而无憾。
几句话说出来,皇帝一时恼怒,一时心酸得快要落下泪来,骂道: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