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简单粗暴的冲突过后,痦子李带着老婆和孩子,灰溜溜地就走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我重新回到病床前,拉起了姜雪粗糙,却又因为高烧而发烫的手;她却躺在那里傻笑,脑袋轻轻摇着,示意我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廉总下楼,给我们买了些早饭,姜雪不大能吃,第二个茶叶蛋没吃完,还吐了出来;我就多给她喝了些豆浆,然后把枕头放平,又让她重新躺了回去。
“行啊,人好歹算是找着了,这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了。”廉总站在一旁,用力伸了伸懒腰;陪我折腾了一夜,他也是够累的。
把早餐收起来,我想让姜雪再睡会儿,可她不睡,反倒很精神;后来廉总又跟她聊天,问她这些天是怎么过的,又是怎么逼着痦子李,把钱还回来的?
姜雪就躺在那里,羸弱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兴奋说,就是死皮赖脸,跟狗屁膏药一样贴着。她要债根本就没什么技巧可,纯粹就是硬磨,痦子李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她还说即便这次不晕倒,痦子李也快扛不住了,还钱是早晚的事。
再后来护士查房、输液,姜雪又睡了;廉总把我叫到外面,说快年底了,公司还有不少事,就不继续陪我们了。
我当时就对他千恩万谢,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表示感谢;人穷的时候,只能靠嘴皮子、靠下跪,因为除了这些,我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廉总赶紧扶住我,面色严肃道:“都不容易,以后少这么客气;还有,我厂里缺一批传动轴,回头我把订单和样品,一起发到你们厂里,赶紧给我做出来,价格你们自己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