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是州侯,衣食住行都有专人伺候,没想到来到老君山抄经,竟成了厨子,李桃歌满腹哀怨干起了活,砍柴,担水,切肉,所有琐事都亲力亲为,好在他自幼吃苦,干起活来极为熟稔,没多久,一锅香气四溢的冰煮羊已然做好,削竹为筷的裴太莲早已等候多时,见到锅盖打开一刻,急不可耐朝锅中夹去。
才煮好的羊肉,能把人嘴皮烫破,裴太莲却浑然不觉,一次夹一块肉,手口不停,筷子都快晃出残影。
李桃歌一边清洗手中油垢,一边琢磨着二掌教的功夫是不是都练到嘴皮子上面,不怕烫,又擅长辩经,哄起人来引经据典,难不成是道门秘术?
当李桃歌拾掇完,抄起筷子往锅中夹去,才察觉筷子行进间无比顺滑,锅里仅余汤水,李桃歌早已习惯,无奈舔了舔筷子,询问道:“今日的冰煮羊,二掌教可有不满之处?”
“呵呵,挺好。”
裴太莲抹去短须油渍,笑盈盈道:“冰水和药渣,能中和羊肉膻骚,肥而不腻,入口弹爽,只不过火候稍轻,瘦肉过于坚韧,下次侯爷再做时,无需改动,将肉块再切小些就好。”
别看裴太莲一脸善意,像是亲和之人,但口味极为刁钻,比起朝中大员都难伺候,每次吃干抹净,都要点评一番,或者调味不适,或者火候不对,或者烹器有问题,总是能找出毛病。
李桃歌争也争不过,只能装聋作哑。
裴太莲打了声饱嗝儿,问道:“师叔祖要我来问一声,侯爷在山里住了一年,不知何时打道回府?”
吃饱喝足就要撵人?
自己不担祸,还打起白玉蟾的旗号。
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李桃歌笑道:“老君山舍不得这一亩三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