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上了车,系安全带的时候,夏时往外边看了一眼。
魏洵朝他自己车子那边走,夏令停在原地,跟刚刚在电梯口时候一样,扭扭捏捏,下不了决心。
就这样,想都不用想,最后肯定是会跟着走的。
果然,这次都没用魏洵拉他,只是叫了她一声,“干什么呢,还不上车?”
夏令也就小步过去了,但是面上的犹豫一点都没撤,走到车门口后,还转头朝这边看。
夏时跟她的视线在后视镜里碰上,她笑了一下,夏令像是被吓到了,赶紧弯腰上了车。
谢长宴将车开走,谢应则坐在后排,没忍住问,“哥,你跟魏家那个吵架了?”
“没有。”谢长宴说,“生意伙伴怎么可能吵架?”
谢应则说,“那你可有点不对劲。”
他说,“你别跟我说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又不傻,你表现的太明显了。”
谢长宴没接前面的话,“回家再说。”
说是回家再说,等到了家,肯定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接下来一路沉默,车子开进老宅,下车往主楼走,路过花圃就看到了苏文荣。
她坐在花圃里的长椅上,应该是坐了很久了,都已经走神了。
听到声音她看过来。
谢长宴停下,对夏时和谢应则说,“你们先进去,有点工作上的事,我跟妈聊一下。”
谢应则哦了一声,没当回事,直接往里边走。
这地方不方便听墙角,夏时没办法留下,只能跟着走了。
她先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然后上了楼。
谢承安要睡了,躺在床上翻来翻去。
夏时躺他旁边,把他往怀里揽了揽。
谢承安闭着眼睛,但是也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他摸着夏时的肚子,人已经不清醒了,但还是嘟囔了一句,“妈妈晚安,妹妹晚安。”
夏时亲了亲他额头,“做个好梦。”
……
花圃里。
苏文荣犹豫了半晌才开口,“我跟他那边已经说清楚了,以后再不来往了。”
她没说清楚那边到底是谁,但又挺明显。
谢长宴坐到一旁去,声音带着点不耐烦,“看来我之前跟你说的,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他说,“非要我把话说的特别清楚才能明白么,你和沈继良的事我爸已经知道了,你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只有趁着现在你和沈继良没有酿成大错,我爸也还没想空出手收拾你们,你跟他好聚好散,你还有机会全身而退,能听懂吗?”
“不会的。”苏文荣说,“你别这么说你爸,他只是、只是冷漠了一些,他不是那样的。”
谢长宴转头看她,半晌后都笑了。
婚姻的三十个年头里,她居然连枕边人都没看明白。
不知道应该说她傻,还是说谢疏风隐藏的好。
最后他点点头,说了一句,“倒也不怪你。”
然后他又说,“你和沈继良怎么说的,你真的能放下他?”
他想起沈继良家柜子上的那张照片,又想起她在沈继良家厨房做饭的模样。
她在谢家可是从来不进厨房的,有什么活都佣人来做了。
可那天她在厨房动作娴熟,心情愉悦。
应该是喜欢的吧,不喜欢怎么可能那样的放轻松。
既然喜欢,他不明白她为何放弃?
苏文荣垂着视线,“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有某一瞬也确实是下了决心,想直接跟谢疏风摊牌,就拼这么一次,和沈继良在一起。
虽说谢长宴和谢应则与她关系不亲近,但若真的走投无路了,她不信这两个儿子会不管她。
但是这一步迈出去太难了,下一瞬她又打了退堂鼓。
她如今的日子只是情感上得不到满足,以后的日子,兴许也只是情感上能得到满足,别的都不如意。
两相取舍,她还是想保守一点。
她说不出来,谢长宴看着她的表情就越来越冷,突然问了一句话,“四年前沈念清下药,这事其实你早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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