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洵一杆进洞,旁边的人马上起哄,又是鼓掌又是吹捧。
他正得意,台球杆立在旁边,单手叉腰,想说点什么。
但是没说出来,他被人一把揪住了头发,朝着旁边拖过去。
有一瞬间他是懵的,只感觉头皮一疼,然后人就不自觉的被拽着走。
他哎哎哎,“你妈的你谁啊?”
刚骂完,头皮一紧,他吸了口气。
旁边跟着他一起打台球的人都挺有义气,被吓了一跳后都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过来,“唉,你他妈谁啊,找事儿的吧?”
谢长宴还是那一个字,“滚。”
一听这声音,魏洵反应过来了,“谢长宴?”
他啧一声,“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动手,你给我松开,我头发都被你薅掉了。”
谢长宴把他往外拖,魏洵脚步有点跟不上,弯着腰,伸手去掰他的手。
那边几个人围过来,以为是有人闹事。
魏洵赶紧说,“误会误会,这是我朋友,闹着玩的,不用管,你们玩自己的吧。”
说着他还摆摆手,“真的。”
他都这么说了,那些人也就算了。
谢长宴把魏洵从地下酒吧一路拖出来。
到了前面的空地上,他松开手。
魏洵头皮生疼,双手捂着脑袋,“拽我衣领啊,你拽我衣领我也能跟着出来,为什么要薅我头发?”
谢长宴盯着他,魏洵半弯的腰,撸了撸头皮,疼的直吸气,“疼死我了。”
然后他抬头,“你再这样我可就翻脸……”
这话也没说出来,因为谢长宴上前一步,一拳就挥在了他脸上。
这一下打的实实在在,魏洵直接被掀翻在地。
他连叫都没叫出来,谢长宴上前,这次是拽着他的衣领了,抡着拳头对着他的脸又是几下。
拳拳到肉且速度不慢,最后一拳打下来,魏洵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他连疼痛感都没来得及感受,只觉得眼前挺花的。
最后谢长宴松开他,他跟个破抹布一样躺在地上,盯着夜色的天空,还哎了一声,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你居然打我脸?”
谢长宴站在旁边,垂着视线看他,“你要庆幸你还有点用,但凡你没别的用处了,今天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挨顿揍。”
魏洵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因为痛感延迟的漫上来了,他嗷一声,伸手捂着脸,“你打我的脸,我的脸,我的脸。”
他没起来,躺在地上翻了个身,身子缩着,嗷嗷叫。
酒吧入口处还是那几个小青年,一个个愣头愣脑的看着这边。
魏洵在地上哀嚎了一会儿,连滚带爬的起来,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谢长宴,“你有病啊?”
他说,“我是对她做什么了,我就是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怎么了,她自己受不住把自己吓个半死,这还能怪上我了?”
然后他又说,“而且凭她对我们做过的事,我就是今天真的对她下手又怎么了,我不应该吗?我不应该吗?”
谢长宴转身看他。
魏洵吓得赶紧退了两步,指着他的那只手也收回来,双手捂着脸。
他说,“你再打我,我真翻脸。”
谢长宴盯着他看了几秒,一句话没说,车子就在路边,他转身上车,启动开走。
魏洵捂着脸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扯着嗓子,“过来就是为了揍我一顿,你倒是说句话再走啊。”
谢长宴回了医院,进了病房。
夏时在陪护床上,拉着帘子,里面是护士,在给做理疗。
于嫂也在病房,她站在陪护床边,能看到里边的场景,也看到了谢长宴进来。
她说,“小孩子刚睡着。”
谢长宴点点头,走到婴儿床边,小姑娘换了身粉色的衣服,衬得她更白嫩嫩。
他没忍住,俯身亲了又亲,然后就听到夏时问,“你奶奶那边抢救结束了吗?”
“人进了icu。”谢长宴说,“没生命危险,但是情况也不乐观。”
夏时哦了一声,没听出任何情绪。
理疗已经接近尾声,谢长宴听到护士关机器的声音,看了一眼。
帘子被拉开,护士拎着个东西出来,说是还得有个三四次,是跟夏时说的,“恢复的还行,应该能恢复的跟之前差不多。”
夏时脸有点红,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