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嚎着,浑浊的老泪在沟壑纵横的脸上冲出两道泥印子,显得格外滑稽又悲凉。
对!不给钱,俺们就住这儿了,吃你的喝你的。一个豁牙老汉挥舞着豁口的铁锹嚷嚷。
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跟赵大彪穿一条裤衩的,喝俺们老百姓的血!
旁边一个穿着褪色劳保服的中年汉子,脖子上的青筋蹦得老高。
赵大彪说了,你能解决。解决不了,俺们就砸了你这破院子!
人群里,红毛的声音尖利地响起,像根毒刺,精准地挑动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他缩在后面,眼神却恶毒地盯着堂屋门口。
几个情绪上头的汉子被这话一激,抡起手里的家伙就开始乱砸。
水缸被锄头柄敲得梆梆响,剩下的半扇院门被踹得直晃悠,鸡食盆子被踢翻,混着鸡屎的谷糠撒了一地。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院墙外,刚才那几个长舌妇吓得脸都白了,扒着的墙头瞬间空了。
但很快,更多看热闹的脑袋又冒了出来,隔着墙指指点点,议论声嗡嗡作响:
哎哟妈呀,真打起来了!
瞅王老栓那架势,要吃人啊!
这林干部刚来就摊上这烂摊子,够呛能兜住!
啧啧,赵大彪这招儿够阴的,借刀杀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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