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膳瞥了她一眼,道:“放心,我会帮你继续盯着的。眼下静太妃的事且莫管,你说的那个笠阳郡主的事准备怎么解决?”
温明棠没有回答她自己准备如何应对,而是又问起了赵司膳:“殷尚宫如今在宫中如何?”
“皇后都在踢毽子了,殷尚宫还能如何?”赵司膳白了她一眼,不过旋即又道,“殷尚宫那等人当然不会在明面上同静太妃不对付了!虽是被架空了,位子却还稳着,只是最近不能做什么了。对了,你问殷尚宫做什么?”
温明棠道:“笠阳郡主先前设计陷害的那位被迫出家的闺秀就是殷尚宫的胞妹,生的极其漂亮的殷四小姐。”
赵司膳听到这里,皱眉看向温明棠:“殷四小姐的事殷家自己都不管,被家族送进宫中谋前程的殷尚宫未必会插手吧!”
宫中待得久了,大多数人都习惯了明哲保身。若不是关系实在好,多数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那位清冷威严的殷尚宫,一瞧便知也是个这般的人。
“不,她会管,大理寺衙门里还有她当年托人带入大理寺衙门的诉状呢!”温明棠说道,在大理寺做事,只要不违规矩,有些事确实能比旁人查的更快些的,这件事就是自库房小吏那里打听来的,“不过因着殷家自己上衙门撤了诉,她许是权衡了一番利弊,没再坚持递诉状。”
至于同姓殷,反应却截然不同自是有缘由的。
“殷尚宫同殷四小姐是已故的原配所出,其父在原配在世时就同现任的继室勾搭在一起了,若不然,也不会在原配亡故之后没两年就将长女送进了宫,”温明棠说道,“那时候的宫里头是先帝……总之,等同火坑。要不是殷尚宫自己出息,早出事了。”
个中的情形,被兄长送入宫的赵司膳自也清楚其中的门道。她想了想,对温明棠道:“同殷尚宫说上话容易,只是,她既没有再坚持,定是知晓没用。你这厢若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便是她出头,也无济于事的。”
“我知道。”温明棠点头,说道,“所以今日只先问问赵司膳殷尚宫还好不好。”
赵司膳“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那你要快些了,且不说那笠阳郡主不是个肯等的人。便是她肯等,也得赶在我出宫前解决了此事。若不然,待我出了宫,便要换个人同殷尚宫搭上关系了。”
温明棠听到这里,点头笑道:“我知晓。”
赵司膳略一思索之后,又说了起来:“殷家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便是有什么证据也早没了。再者,这种事皆是人证,人生一张嘴,正着说反着说都容易,不一定靠得住,”赵司膳说道,“殷小姐的事能被找出证据都不容易。再者发生这种事……诶,我说句大实话,这殷小姐会被笠阳郡主算计,把她当成交心闺蜜,想来应当是个善良软弱又不大机灵的,不似殷尚宫那样性子坚韧。这事翻出来,怕她才是最反对的那个!你在此事上做文章恐怕不美,等同重新戳她伤疤了!”
听着赵司膳说的话,温明棠心中忍不住感慨:这一开口,果然还是熟悉的赵司膳,考虑问题一直那般周全。
是以,温明棠也不再瞒着她了,开口说道:“我没准备将殷小姐的痛处翻出来再做文章。再者这等事,我等觉得是件大事,可在有些人眼里怕是根本不以为意,还不如一点银钱同好处重要呢!”
若不然,殷家怎么会撤了诉状?她问这些自是另有打算,不过此时说起这些事都还尚早,是以未对赵司膳明说。
一个时辰过的还真真快得很,温明棠又细问了一些赵司膳宫里头的琐事之后,便有人开始催促了。
温明棠记下了赵司膳要她提前帮忙备置的物什之后,出了通明门。
才踏出通明门,便见赵由在不远处朝她挥手唤“温师傅”了,看样子,是来了好一会儿了。
待温明棠走过去,才来得及唤上一声“赵差役”,赵由便开口了:“温师傅,我们林少卿说了,你要去哪里都让我跟着。温师傅是不是要去城东胜业坊一带的铺子逛逛?”
听赵由准确的说出了“胜业坊”三个字,温明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然,这种事还是林斐他们做来更得心应手些。即便腾不开手来,可她要做什么,他还是猜到了。
温明棠点了点头,瞥了眼手里虽还拿着包裹腊汁肉夹馍的油纸,肚子却已然开始唱“空城计”的赵由,道:“走吧!我等先去胜业坊一带寻个食肆吃个饭再说。”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