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寒烟看来,温婕这人爱折腾,出身普通的她在接触名利圈后渐渐忘却自我,沉沦在纸醉金迷的消遣中。
单纯享乐已经满足不了她,她想要更多,想要权力,想要站在万人之上的优越,这些特质都促使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明明及时收手就好,却非要落到此等下场。
因此当阮寒烟出庭,远远看到站在被告席的温婕时,那仿若一夜之间苍老十岁的颓态,不由令人唏嘘。
周煜璟用充分的证据将她起诉,法律这边自然向着周家,温婕在此期间也为自己争取了很多次,但每次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她身后的靠山已然崩塌,失去支撑的她在周煜璟手中不过一只小虾米。
阮寒烟静坐在座位上,垂眸聆听审判,听法官平静地念出‘终身监禁’四个字时,那些裹挟在身上的枷锁顷刻间脱落。
她终于等到今天。
用合法的途径将这女人狠狠扳倒,以告母亲的在天之灵。
她眼睁睁看着狱警将温婕带离被告席,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温婕倏然神经质地转头,对上她的视线。
那双一夜间变得浑浊的眼球蓦然升腾起某种挣扎,像要燎原的星星之火,却又在片刻间熄灭。
温婕转头,不再看她,佝偻着背随狱警离去。
阮寒烟怔忪地直起脊背,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咚咚直跳。
她咬住下唇,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次,终于结束了。
……
周煜璟恢复得极好,用医生的话说,多亏阮寒烟时刻不离地守着他,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情绪价值。
一出院,周煜璟便带着她去见周老爷子。
这老头也是命硬,早在之前就听医生说要驾鹤西去,可这么几次事儿经历下来,他老人家愣是挺了过来,身体逐渐硬朗。
今儿一见周煜璟兴师动众将人带了过来,老爷子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样子还是得装。
“身体恢复了?”
“托爷爷的福。”周煜璟恭敬道,“您的身体看起来也不错。”
“哼,我这把老骨头可比不赢你。”老爷子瞄了眼站在旁边的阮寒烟,将话题杀进主旋律,“说吧,想要先斩后奏什么事儿?”
“这个嘛……”周煜璟勾起一抹笑,“爷爷有没有先猜猜呢?”
“猜什么猜!”老爷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你那些相亲对象都被你搞黄了,我现在也没心思管你那些破事!”
“嗯,这就对了,老人家,重要的是享福,不要管太多闲事。”
老爷子:“……”
“那我就直说了。”周煜璟扶住阮寒烟的肩膀,将她往身前一带,“您未来的孙媳妇,先眼熟一下。”
老爷子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虽然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周逸凡曾经的‘未婚妻’现在变成了周煜璟的‘未婚妻’,心头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你们怎么走到一起的?”老爷子自知这事已成定局,只能挑些边角料发问。
周煜璟微笑:“两情相悦。”
“虽说寒烟一开始作为弟妹来到周家,奈何她跟周逸凡并不来电,反而跟我情投意合,不过您放心,我们正式来往是周逸凡犯事过后。”
阮寒烟心虚地别开眼。
真敢说啊,还周逸凡犯事以后,明明就是他一手做的局。
老子的表情仍旧别扭。
“受伤期间,寒烟悉心照料我,让我的身体机能迅速恢复,甚至超过了从前。”说到这,周煜璟诡异地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尤其是肾。”
阮寒烟:“……”
“咳咳咳!”老爷子剧烈咳起嗽来。
周煜璟仍旧面容平静,继续方才的铺垫:“所以,爷爷,下面才是我说的重点。”
老爷子立马喝了口水缓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