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了。
阮寒烟警惕地望向门口,不敢轻举妄动。
最坏的情况是温婕杀了回马枪,她得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与之周旋。
不过那滴滴声响了好几次也未将门打开,看来来者另有其人。
短暂的沉寂后,那人急了,直接抡起拳头砸门。
“阮寒烟!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滚出来!”
这声音……是阮姗姗?
阮寒烟倒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阮姗姗,只知道上回周逸凡事件后对她打击颇深,不仅学没法上了,连在公众面前露脸的勇气也没有,整日整夜窝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没安好心,趁我妈出去进她的房间,你从哪里知道的密码!”
“我告诉你,别耍花招,你害我不够,还想对阮家做什么!”
“要是我妈和阮家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会拉着你陪葬!”
阮寒烟没心思听她单方面的讨伐,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离开,若耗到房门打开或温婕回来,情况只会恶化。
她将抽屉里的东西物归原处,直起身打量房间的构造。
敲门声仍旧没完没了,乱成一团。
“你们给我狠狠砸!”
“我会跟我妈解释,你们把阮寒烟给我抓出来!她肯定在房间里面!”
竟然还找来了其他人。
阮寒烟摸索着,不小心摁到了墙上的某个凸起,只见那本来严丝合缝的书架竟向两侧移开,露出了一道极为简朴的铁门。
那铁门与墙壁的颜色如出一辙,就像嵌进去似的,并未上锁,连接着某个未知之地。
果然有密道。
阮寒烟深吸一口气。
那天把梁龙灌醉后求证了一些关键信息,譬如温婕这些年利用特权受贿的财务。
其中包括了一些灰产收益,那部分钱财没办法走正常流水,只能用隐秘的手段暗度陈仓。
说不定……那些东西就藏在下面。
她这些日子潜伏在阮家细细观察,有好几次发现温婕进了房间,但并未从房间出来,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大门进来,这说明她的房间通往另一个地方。
而连接的桥梁便是门后的密道。
阮寒烟推开铁门,顺手摁下方才的按钮,书架一点点地缓慢合上,一切归于风平浪静,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越往里走通道越狭隘,墙壁上挂着一盏盏油灯,昏惑的灯光投下摇摇晃晃的光影,终于行至某处,那狭窄的区域蓦然敞开,变得无比宽广。
正是这个地方,塞满了数不清的奢侈之物。
纸币堆积成小山,黑市交易中流通的古玩字画与金玉翡翠比比皆是。
每一样物品都标注好序号,放置在对应区域。
饶是做好心理准备,阮寒烟也不免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一件一件地浏览,又在角落的柜子处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记录。
与物品的序号相对应,这里张贴着每一样东西的来历与日期,上边儿还有一些模棱两可的符号,仿佛在暗示这些东西来得并不干净。
温婕她……竟然在背地里做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
肮脏至此,所以才嫉恨林熙的天真纯净,不择手段地将其逼迫至绝境。
阮寒烟狠狠咬住下唇,直至尝到了血腥味。
她没再继续逗留,头也不回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