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头发散了大半,但仍能借助光线看清她的脸。
是阮姗姗。
果然。
阮寒烟在心底冷笑一声。
她赌赢了,阮姗姗果真没有放过她,在她前脚上二楼后估计找到周逸凡说了些什么,哪料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
方才在泳池边,她敬周逸凡的那杯酒里添加了香料,叶空提供的那些嫩模演技异常炉火纯青,把这些男人勾得魂不守舍,使得她那杯有问题的酒异常顺利下了周逸凡的肚。
她本来只是想下药牵制住周逸凡,而阮姗姗非要从中插一脚,那接下来的事就不受她控制了。
阮寒烟慢条斯理打开录像功能,透过缝隙对准床沿。
“不是阮寒烟?那你是谁?”周逸凡这会儿已然神志不清,“你他妈少糊弄我,你这张脸,化成灰老子都认得,你还说你不是阮寒烟!”
阮姗姗都快哭了:“我真的不是她,你看清楚啊!”
基因这种东西难以连根拔起,虽然她看阮寒烟不顺眼,但这张跟阮寒烟有几分相似的脸的确给她带来了不少福利。
以往人们都是赞美她的美貌,普通人更是将她供奉为女神,她还从未沦落到这等境地。
明明她只是想告诉周逸凡阮寒烟上了楼,但不知为何一见到她,周逸凡就跟发狂了似的,说什么也要把她往楼上拖,嘴里还不停歇地羞辱她。
“死到临头了还狡辩?”周逸凡置若罔闻,一把掐住她的下颌,手上力气加重,似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我告诉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办了你,但你这女人好似有通天的本事,老是能找到契机逃脱我的计划!”
“今天不行了,今天你落到了我手中,你的那些小伎俩全部都派不上用场!”周逸凡俨然已进入癫狂状态,“我现在就让你交出清白!”
阮姗姗大惊失色,失声尖叫。
她蜷缩成一团,用力环抱住自己,人在被吓到极致后已无法顺利思考,她胡乱语地挣扎。
“放开我!周逸凡!你这个疯子!禽兽!你要对我做什么!”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不是你的老婆,我他妈不是阮寒烟啊疯子!”
“没想到你是这种家伙!还好当时我没嫁给你!谁嫁给你谁倒霉一辈子!”
她嘶吼着,漂亮的礼服已经被男人撕扯得不像样。
只听“砰——”的一声,什么东西被用力撞开,紧接着是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逸凡你疯了!”
“快把他拉开!”
“阮小姐你没事吧!”
上来了一群人,有周逸凡的狐朋狗友,也有这间宅子的安保人员。
阮寒烟适时掐断视频录制,不动声色地往柜子深处挪了挪。
这里边儿阴暗不见天日,大家的注意力都落在外面,落在那个暴露在灯光下衣衫不整的可怜女孩身上。
她正在哭泣,哭声娇弱无力,好像整个世界都辜负了她。
所以说——
阮寒烟看了看熄屏的手机。
当施暴者有朝一日成为受害者时,原来他们也能感受到那种如临深渊的恐惧啊。
还以为……这些人压根没有感同身受的知觉呢。
阮寒烟漫无目的地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嘈杂的人声从二楼褪去。
她根据叶空发过来的地图辨认,选了一条隐秘的通道从二楼出去。
连密道都查了出来,虽说周逸凡没正式邀请你们来过这,但你们打探出来的消息却并不少
叶空回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