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时间定在晚上七点,宅子里灯火通明,泳池中的水被映得波光粼粼,男男女女的说笑声渐次响起。
周逸凡临时有事在旁边接打电话,阮寒烟负责迎宾。
这些都是周逸凡的圈中好友,阮寒烟一个都不认识,倒是有人认得她。
“诶,嫂子,你知道吗?你的名讳在当年就已经是响当当了!”
“港城第一美人,阮家曾斥巨资在维港包下豪华邮轮为你庆祝十八岁成人礼呢,当时我爸妈还去过。”
“没想到这等美人最后被我们凡哥给搞到手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们嘴里说着一些腌臜话,把对女性的不尊重当成谈笑的资本,虽穿着光鲜亮丽,也抵不住内心的龌龊。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阮寒烟料到他们是什么货色,也不恼,而是微笑指路:“这边请。”
富二代们啧了一声,似是觉得无趣。
这些人来了一批接一批,阮寒烟不厌其烦地为之指路,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
“哟,这是被叫出来打杂了?”
尖锐刺耳的嗓音穿传进耳里,阮寒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抬眼看去,周楚宜那张化着浓妆的脸蛮横地闯入眼中,她今日应是动了些小巧思,不仅卷了头发,连脸上的高光和阴影都处理得一丝不苟,水光肌更是在夜晚嘭得夺目。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来钓金龟婿了。
阮寒烟懒得搭理她。
然而周楚宜不依不饶:“什么态度啊,真把自己当豪门贵妇人了?”
阮寒烟总觉得周楚宜脑子有问题:“你今天的重心是享受party,何必在这跟我白费口舌。”
“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周楚宜抱起胳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昨天要不是我帮着你说话,今天你能站在这?”
阮寒烟:“嗯,你说的没错,谢谢你。”
“你!”毫不走心的道谢,令周楚宜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怎么了,楚宜,你不是说先进去么?”
这个声音……
阮寒烟神色顿了顿。
恍惚之际,那人已从暗处走了过来,缓缓站在周楚宜身边,亲昵地挽起她的胳膊:“咦?寒烟姐,你怎么站在这?”
阮寒烟神色恢复如常,盯向那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淡淡道:“我帮逸凡引客人。”
“这样啊。”阮姗姗歪了歪头,“辛苦你了。”
“有什么好辛苦的,她都要嫁给二哥了,这算什么!”周楚宜冷哼,好似她嫁进周家占了天大的便宜。
“楚宜,话也不能这么说,如今寒烟姐跟逸凡哥喜结良缘,我们做妹妹的应当恭喜才是。”阮姗姗笑意盈盈道,“恭喜你了,寒烟姐。”
阮寒烟笑回去:“谢谢妹妹。”
阮姗姗一向如此。
将自己伪装得人畜无害,在她面前扮演一个体贴温柔的好妹妹形象,即便露出破绽也能心无旁骛地演下去。
某种程度跟周逸凡算是一类人。
“呵!得了吧,要不是她中途插一脚,没准是姗姗你嫁进我们周家呢,那我不知道要快乐多少倍!”
“好了,楚宜,别说了。”阮姗姗轻轻拉着她往前走,“哥哥姐姐情投意合,我们只管祝福。”
“诶,你就是人太好了,一点也不懂为自己争取!你说的那个男人我会帮你留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