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烟倏然噤声,生怕他撒手。
男人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桎梏她腰部的手臂极其用力,勒得她几近喘不过气。
车停在酒店外边儿,似乎已等候许久。
见周煜璟过去,叶空从驾驶室出来,恭敬地打开车门。
阮寒烟欲又止地盯向叶空,想要求救,后者只是谨慎地低敛眉眼,不敢跟她有任何眼神接触。
行,这是在助纣为虐。
意识到这条贼船非上不可后,阮寒烟任由周煜璟将她扔在后座。
挡板合时宜地升起,将前排驾驶室与后排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阮寒烟挪动着身体,一个劲儿往窗边靠,尽力远离某人。
男人就那样看着她,不动声色,半晌才嘲弄道:“我身上是有传染病还是怎么的,离那么远?”
阮寒烟:“我透气。”
她试图去摁按钮降下窗户,然而无动于衷。
阮寒烟:“……”
这该死的车也在他的掌控之中吗?
“怎么不透了?”周煜璟唇边溢出一声轻笑,仔细辨别,仿若挟带着淡淡的宠溺。
跟方才在庭院遇见不同,那时他浑身都散发出危险气息,这会儿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可她的心情还是一团糟。
强行将她带走不说,还无视她的感受,这男人自始至终都如此霸道。
阮寒烟别过脸,不去看他。
整个空间安静不少,但男人的气息却在无声中靠近。
等她回过神来时,周煜璟已经坐在了她旁边,手臂随意搭在她的后方,眼中氤氲着淡淡的促狭。
“还在生气?”
阮寒烟仍旧别着脸。
周煜璟轻轻啧了一声,虎口卡住她的下颌,薄茧剐蹭过她娇嫩的皮肤:“怎么越来越娇气了?”
哪知这一句话瞬间引燃导火索,阮寒烟瞪大眼,那些积压在心头的委屈和不满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娇气?”她不由提高音量,“我哪里娇气了?你要带我走就带我走,你让我去包厢找你我就去包厢找你,我从头到尾都在配合你,你还要怎样!”
吐出这些字眼时,她身体不住颤抖,泪腺跟着被刺激,凭借意志力才堪堪将泪珠压在眼底打转。
“让你去包厢找我是因为你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周煜璟指腹轻柔擦拭她的眼睑,“上次发生了什么你忘了?”
她当然没忘,因为私自跟着林鸢离开公馆,所以被有心之人算计,差点被卖给秦梧当玩物。
可那又怎样呢?
这不是他随意对待她的理由!
“那你凭什么强行带走我!”阮寒烟抓住另一个点反驳。
周煜璟看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起来。
阮寒烟赌他理亏,赌他找不出合适的理由,继续质问:“我明明可以跟周时予一起回去,你非要带我走,还临时给他安排工作,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不想让你们单独待在一起。”
阮寒烟蓦然失语,双眸怔怔看向他,失去力道控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滚进男人的掌心。
“你……”阮寒烟唇瓣嗫喏着,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