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烟心头的怒气急速膨胀,作祟的或许是良知又或许是陈年交情,她不想旧友被不明不白地欺负!
倏然,衣袖被猛地一拽。
她错愕地回头,就见林鸢冲她摇头。
一盆凉水冲进了心里,燃起的火跟着灰飞烟灭。
林鸢放低姿态,极其卑微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非常抱歉,惹周小姐不愉快了。”
阮寒烟静静看着她低眉顺眼,又瞥见周楚宜暗暗得意的样子,心头的悲凉犹如野草疯长的荒原。
权力,是可以吃人的。
上到拿你性命毁你前途,下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都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而弱势的一方,就像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阮寒烟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待林鸢差不多平复情绪后,她主动上前安慰。
“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阮寒烟说。
林鸢佝偻着背,有些颓丧,声音小小的:“我给你带来麻烦了吗?寒烟。”
“你给我带来什么麻烦?”阮寒烟握住她的手,“倒是我,如果昨天拒绝周楚宜的提议,你就不用来这里……”
“没事,寒烟。”林鸢反握住她的手,吸了吸鼻子,“你能帮我说话,我已经很开心了。”
阮寒烟心头一颤,她越这样说自己反而越觉得愧疚。
这姓周的一家子都有病,个个得了失心疯只知道折磨别人!
“小鸢,我陪你出去逛逛吧。”阮寒烟看向窗外,“天气挺好的。”
林鸢抿唇,点头:“好。”
……
经历这么一遭,阮寒烟为了照顾林鸢的情绪,主动提出开车,这回换林鸢坐副驾驶。
深城的气候的确宜人,高天流云,暖阳微醺。
车沿着开阔的大道行驶,周围环绕着争奇斗艳的各色鲜花。
在色彩的治愈下,林鸢的心情的确好了不少,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爽朗状态。
车拐入某一个转角时,林鸢接了一个电话。
挂断后,她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清晰的急躁。
阮寒烟将车靠边停:“怎么了?”
“遇上了一点麻烦的事……”林鸢欲又止。
阮寒烟见她掐着虎口,有点儿坐立难安的样子,开口问:“我能帮上忙吗?”
林鸢动作顿住,转头,将阮寒烟细细打量了一番。
很快,她眼中重新亮起希望。
“对啊,如果是寒烟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