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处境对她并不利,她只能选择隐忍。
“周小姐若是说够了就先回去吧。”阮寒烟晃了晃手中的果盘,“长辈们还等着呢,若是怠慢就失礼了。”
周楚宜眼中划过一丝讥笑,俨然不买账:“你在教我做事?”
阮寒烟咬住下唇,尽量低眸不去看她。
心头的烦躁就像一团带火星的灰烬,正摇摇欲坠地晃动。
忍耐很烦,她也并不擅长,只是经年累月的经历一次又一次地拿她的自尊开刀。
周楚宜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以为不敢反抗,心头的那股子恶念愈发膨胀。
“诶,我说你啊,以前好歹还是阮家的大小姐,享誉港城的第一美人,怎么就落魄成这样了呢?”她的语气仍旧尖利,专挑伤疤揭,“你说你爸死了就算了,妈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阮寒烟心头猛然一震,缓缓抬头看向她,瞳仁紧缩。
周楚宜觉察出她的怒意,心头更爽了。
她料到阮寒烟敢怒不敢,于是愈发变本加厉:“哦,也不对,听说你妈现在精神失常,被阮家幽禁着,你说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这么不中用的妈,留着也——”
“啪”的一声,周楚宜的声音戛然而止。
夜风卷着树叶落下,连廊的空气陷入刹那间的凝滞。
果盘碎了一地,水果轱辘轱辘地在大理石地面打转。
周楚宜瞪大眼,火辣辣的疼后知后觉地爬上脸颊。
就连一旁的周时予都被惊到了,略显愣怔地看向阮寒烟。
只见阮寒烟双肩微微起伏,手掌还停留在半空中,眼角染上清晰可见的狠绝与猩红。
“周楚宜。”阮寒烟一字一句道,“我记得我给过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