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阮寒烟醒来时,周煜璟已经走了。
烟灰缸底部压着一张便笺。
上边儿留有一串电话号码,笔锋遒劲有力。
阮寒烟收下,不多时又被昨日的司机送回了老宅。
到客厅时,周逸凡正瘫坐在圈椅中,硕大的黑眼圈差点掉地上,把好端端一张俊脸衬成了鬼故事。
苏瑶站在他旁边,手里端着一碗粥,又是心疼又是小心地劝着他什么。
注意到门口有动静,母子俩才侧头看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苏瑶心头的火就蹭蹭往上冒。
“阮寒烟!”苏瑶把粥往周逸凡手上一塞,活像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气冲冲怼到阮寒烟身前,“你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阮寒烟瞥了眼周逸凡憔悴的脸,又将目光落在苏瑶脸上:“我一直在酒店。”
“你在酒店干嘛?逸凡昨晚临时有事压根没去酒店,你……”苏瑶猛地一顿,眼珠子直勾勾锁定某处。
阮寒烟露出的半截脖颈上赫然横亘着红痕,被她雪白的肤色一衬,明显到刺眼。
苏瑶呼吸一梗,扯着嗓子就是一通输出。
“好哇!你这个小浪蹄子!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你背着我们逸凡在跟哪个野男人鬼混!你怎么这么贱这么不知廉耻啊!”
苏瑶本就看不起这阮家的弃女,想着她乖乖嫁过来生孩子就行,结果没想到是这种货色!
“我看你在深城待久了,倒是会做一些伤风败俗的事!”苏瑶指着她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阮寒烟拢了拢衣领。
她不知道周煜璟是故意为之还是有所疏忽,竟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你怎么不说话了?”苏瑶心头犹如岩浆翻滚,她接受不了自己儿子吃一点亏,“你心虚是吧?你瞒着我们逸凡偷吃!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恪守妇道!”
阮寒烟只觉讽刺。
她儿子一天天风流轻浮,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却反过来责怪她不守妇道,真是迂腐又双标。
阮寒烟心有不满,碍于身份地位,只能弱声解释:“不是的,苏姨,我这是过敏引起的。”
“过敏?”苏瑶脸上闪过狐疑。
“对,我这几年都在深城,刚回来有些水土不服,莫名其妙就过敏了。”阮寒烟吸了吸鼻子,营造出乖顺的模样,“况且我既然决定嫁过来,那肯定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我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逸凡的事呢?”
对。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