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
苏清禾鬼使神差地伸手,捏到顾江辞耳朵上。
顾江辞离开的脚步一顿,僵着身子不敢动。
“清禾,你…干什么?”
捏都捏了,不管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苏清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又捏了两下。
眨眨眼,看起来很无辜。
“不是你让我捏耳朵的?”
手上的耳朵温度热起来,也不知是被暖的,还是其他什么情况。
“我让你捏的…是自己的。”
苏清禾看了眼手指间泛红的耳朵,不走心地道歉。
“是吗?那可能是我误会了。”
但她没有撒手。
到了这时,顾江辞也看出她是故意的。
眼底浮现无奈,却只能轻声纵容。
“别闹,你先放手,我去给你打点凉水降温。”
“耳朵不是可以吗?”苏清禾捏了捏。
耳朵更烫了。
“我的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
维持着低头弯腰的姿势,方便苏清禾手指不费力地捏住耳朵,顾江辞心头干着急。
迎上女子戏谑的眼眸,他叹口气,选择满足眼前之人的小心思。
“因为我的耳朵太热,不适合用来降温。”
“现在可以放开手吗?”
“我去打凉水。”
自表明心意以来,苏清禾就觉得顾江辞心野了,越来越‘过分’。
好不容易占据上风,轮到对方陷入窘迫,她哪肯放手。
“手早不烫了,不需要凉水。”
“所以我和何长青之间…到底哪里不一样?”
就在指尖温度越来越烫,苏清禾暗暗发笑的时候,身前之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顾江辞抬头相望,静等她的答案。
“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不一样很正常…”
苏清禾莫名心虚,越说越心虚,说到最后说不下去了。
手里的耳朵烫手起来。
她默默松开手:“手指还是有点烫,要不你帮忙打点凉水过来?”
闻,顾江辞顾不上再问,转身去打凉水。
苏清禾呼出一口气,看着顾江辞眉宇间的焦急,端着搪瓷盆忙上忙下,又有些过意不去。
顾江辞特意打的井水,水纹一圈圈漾开。
苏清禾将手指浸入其中,男人眉眼微垂地看着,眼中满是关切,睫毛在眼下投出浅灰的弧。
她忽然想起家里的那年,这人也是这样蹲在她身前,用微凉的井水为她处理被蜜蜂蛰到的伤口,再细细抹上药膏。
直到顾江辞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她的。
苏清禾恍然惊觉他们都长大了。
少女心事悄然入梦。
可惜尚未开花结果,就因误会戛然而止,之后家里出事,她更是顾不上去想那些风花雪月,一晃眼就是五年。
看着顾江辞认真的眉眼,苏清禾忍不住碰了碰他微皱的没,帮他抚平。
水珠滴落在眉心,侵染他浓黑的剑眉。
顾江辞疑惑抬眸,却对上一双笑眼。
苏清禾视线不偏不倚。
“你们当然不一样。”
“顾小辞,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有些扎根于光阴里的东西,是流淌在记忆中,镌刻在骨子里的。
根本用不上比较。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