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在宾客的惊叫声中,礼台两侧的保镖同时掀开西装。
密密麻麻、缠绕在他们腰腹间,闪烁着冰冷红光的管状物和连接线。
啊!
有炸弹!
空气凝固了。
管风琴的余音戛然而止,被一片死寂取代。
忽然间,一个小炸弹落在我脚边,我大脑一片空白。
揽在我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我整个人猛地向后一带。
我的后背重重撞进江砚辞坚实的胸膛。
同时他高大的身躯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迅速将我完全笼罩、遮蔽。
我的视线被他宽阔的肩膀占据。
江砚辞迅速扫视全场的锐利眼神,冰冷如寒潭。
别动,都别动!
顾肆渊推开几个吓傻的宾客,一步步走上礼台。
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头发凌乱,眼窝深陷。
那双曾经或许称得上英俊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种令人胆寒的、空洞又狂热的偏执。
他死死地盯着被江砚辞护在怀里的我。
秋秋。
过来。
到我身边来。
江砚辞揽在我腰间的手收的越发紧。
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低沉又磁性,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礼堂里。
顾肆渊,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清楚!
顾肆渊猛地拔高了音调,近乎咆哮。
他挥舞着手臂指向那些绑着炸弹的人。
我要你死!江砚辞!
只要你死,秋秋就会回到我身边!
这是唯一的办法!
他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病态的希冀和哀求。
秋秋,你看到了吗?
他保护不了你!只有我!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过来,跟我走!
离开这里,离开他!
你休想。
我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和决绝。
我紧紧抓住江砚辞的手臂,指尖用力到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