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以清来了华国,插足进我和顾肆渊的关系中来后,我的心再没如此平静过。
抬头看了眼屏幕,已经不在华国境内了。
脑海中回忆起意识陷入泥沼前的一幕幕。
和以往一样,在面临我和苏以清二选一的抉择时,顾肆渊总毫不犹豫地奔向苏以清。
一而再,再而三,千千万万次选择苏以清,千千万万次弃我于不顾。
既然选择离开华国,回到我原本的生活中去,那么过去那段令人伤心的往事,也该从我心中彻底摘除出去。
大小姐。
熟悉又陌生的称呼,我已经有快十年没听见了。
闲庭阔步从门外进来的男人身影挺拔颀长,黑色手工西装剪裁合衬,衬得腰身紧窄。
我的手机掩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眉眼温和中含着犀利,掺着近乎不近人情的昳丽。
他单手插兜,像从前和我说话一样习惯性微微弯腰,黑睫低垂,将手机递给我。
指尖划过我的掌心,在我心中勾连出一丝涟漪。
你的微信电话。
我瞥了眼来电显示。
顾肆渊。
你怎么样了?
刚做过手术,你先好好休息。
现在我还在陪清清检查身体,晚点再过来看你。
不必了。
我蜷起指尖,声音像浸过冰水的玉。
顾先生既然脱不开身,不如将时间留给更需要的人。
电话那头顿了顿,紧接着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喂?纫秋,你是不是出事了?
你等我,我现在立刻。。。。。。
我直接挂断。
手机屏幕倒映出我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眼尾干涸的发痛。
温热的触感覆上肩头,带着清冽的雪松味。
我抬眼看向江砚辞,他始终垂着眼睫,没僭越地多看我一眼。
论谁也不敢信,我眼前那恭谨谦卑的年轻男人,是欧洲贵族,是位高权重的侯爵。
顾肆渊又给我发了条消息,手机屏幕亮了下,露出锁屏壁纸。
我和顾肆渊的合影。
——上个月刚拍的,我的手机壁纸一直都是一个月一换。
合照里,他在笑,眼神却没落在我身上。
可我却知道,他在看苏以清,没出现在合照中的苏以清。
怎么看,都像是我插足了他们的感情。
我心不在焉地换掉壁纸。
霍普莱茵公爵十分钟前发布了寻回继承人的公告,现已登顶全球热搜。
想来,大小姐的那位前夫,应当也已得到了消息。
像是映衬江砚辞的话一般,私人飞机外骤然闹起一场喧嚣。
我侧眸去看。
黑衣保镖开道,驱散围观人群。
顾肆渊步履匆匆而来,隔着舷窗,与我对上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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