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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程许等了一会,又按。
没有动静。
他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注意到门上贴着一张告示。
此房已售。
四个字刺痛了他的眼。
他怔住,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鲜花和甜品,忽然觉得沉重得像千斤巨石。
怎么这么快我就把自己的痕迹都清除了?
等反应过来后,陆程许立刻找了物业,问房东。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见他,就警惕地上下打量:你是她亲戚?
我是她丈夫。陆程许这一次答得干脆利落,连犹豫都没有。
房东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摆手:哎哟,那你早干嘛去了?你老婆搬走的时候都憔悴得像个人影子,什么都自己收拾的,一个人走的,连朋友都没叫。
你知道她去哪了吗?他迫切地问。
她说要回老家,那房子她爸妈帮忙挂中介的,我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搬,她只说一句:不用了,我不打算回来。
他心脏狠狠一抽。
不打算回来。
我是真的,连一点余地都没给他了。
那一刻他几乎站不稳,努力稳住步伐,道谢离开。
车上,他捂着眼睛坐了许久,像是再度压下心中翻滚的痛意。
我的老家在哪?
他低声对司机说出那个已经模糊在记忆中的地址。
是他们领证那年,我带他回去拜见父母的地方。
那次见面,他只是匆匆吃了顿饭,说了几句场面话,第二天就回城了。
我父母没说什么,我也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