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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顶楼的阳光落地窗前,我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看着那扇门缓缓打开。
今天,是夏家人来看夏绛许的日子。
他们来得很早,一到病房就围着病床关切地叙旧、激动、喜极而泣,老太太坐在最中间,眼角泛红但神色端庄,仿佛早料到今日。
而我,作为他法律上确凿无疑的妻子,自然也无法继续假死下去。
既然夏绛许醒了,我便不可能永远藏着掖着。
再躲,就不像话了。
我换了一身得体的浅色裙装,化了淡妆,将肚子的微隆恰好掩住。
推门进去的那刻,屋子里忽然一静。
大家好,我是付雯。我淡然出声。
没有自报夏太太的名号,也没有挑衅什么,只是点到为止地让每个人都听见。
我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好似这件事,从未和谁有过关联。
众人一瞬间像明白了什么,眼神里涌动的惊诧、错愕、震撼都被极快地掩下,转而换上一张张虚伪的笑脸。
你好啊付小姐,听说你一直在照顾绛许,真是辛苦了。
绛许能醒,多亏你啊。
我点头笑笑,仿佛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了似的。
只是角落里的夏父夏母,脸上的笑比谁都僵。
他们看着我,眼神死死盯着我的脸,眼中翻腾的怒火几乎溢出眼眶。
但毕竟是在医院,在场还有老太太和不少医生,他们忍住了。
面上连虚情假意都懒得装了,只冷着脸点头。
他们没吵,但我知道,他们憋不住多久。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