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青坞脸微红,点点头,有些欲又止。
“早知你怀有许多不便与人明的心事。”严初背着柿筐慢慢走,一边心情很好地笑说着话:“我便知道,你我本是天涯知音。”
青坞低下头。
入京途中同行,一日他乘船吹笛,她觉出那笛音里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心事,下意识转头多看了他两眼,他奏完一曲便笑着说她是知音,她说自己根本不通音律,他说不通音律却能听懂他笛音的才是真正知音。
她觉此人多情孟浪,从那之后便尽量将他避开,谁知入京后几经波折,直到她摆脱了家人子的身份,此人仍凑在身边。
“如今你心事已了结,家人也已入京,往后……”
严初话未说完,忽听一旁的女子开口道:“严郎君,我是要定亲的。”
严初愣住,转头看她:“——要定亲的?那便是……还未定亲了?”
青坞被对方这瞬间反应之下的可怕话语吓了一跳,赶忙道:“但一定是会定的!”
她红着脸道:“我有一姨家同岁表弟,我们一同长大,阿父阿母早就说过,我们必然要继续做一家人的……只因先前途中出了变故,才未能顺利定下亲事。”
先前她是危险奸细,背负家人子身份,这话不能对外人,此刻却是一定要说清楚不可了。
“定亲途中既有变故,或是天意指引。”严初挡住青坞去路,认真问:“继续做一家人却并不一定非要成亲,你与他果真是两情相悦的情意吗?”
他疏朗直白,话无忌讳,青坞被问的面红耳赤,强作镇定道:“这却是我们的家事……不便劳烦严郎官费心过问。”
继而小声道:“寒舍仅有粗茶淡饭,便不邀严郎官入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