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屏风旁的少微闻看向阿母的腿。
少微从姜负处学到不少医术,也特意翻读过许多相关医书,心中亦大致明晓,陈旧骨伤残缺同中毒顽疾之类截然不同……可此时听见姜负断,还是难掩失落。
“多谢女君。”
冯珠先与姜负道谢,而后便看向女儿,含笑道:“晴娘,不难过,能够止息疼痛、安神明醒,已是再好不过的事。阿母又并非不能走路,只是比常人更容易累些……我观姜女君所乘推行车具十分精巧实用,若能也予我一乘,疲累时可安坐而行,岂非再无不便之处?”
少微立刻点头:“回头便让墨狸造来!”
又提议道:“到时在车背上,雕一大丛芍药。”
冯珠先是笑,再又后知后觉,怔怔间,眼里冒出一点泪光。
晴娘知晓她爱芍药,必是曾来她的居院悄悄探访。
申屠夫人喟叹一声,另含笑提议:“雕且雕了,便再多雕一头猛虎,用以辟邪镇车。”
姜负点头:“那便可雕作一幅猛兽献芍图。”
少微一时压力倍增,她并不擅画,猛兽献芍何其复杂何其令人头大,全不知怎么画才好。
但见大家说笑起来,少微心间虽添压力,失落却随之淡去些。
佩认真帮冯珠整理好了衣裙,冯珠探首向外看,扬声问了句:“劝山他回去了没有?”
这话是问帘外守着的侍女,回答的却是严勉持重微哑的声音:“珠儿,我还在。”
冯珠由佩扶起,慢慢走出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