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微虽知此事,却不成想竟会这样巧合地撞见。
鲁侯所着乃是常服,少微急忙收回目光,只作不曾认出看到。
然而这遇见并非巧合,鲁侯是特意等候在此,他带人上前与为首的禁军说了两句话。
鲁侯自有地位威望,此番冯家又为旱灾捐粮捐物,那禁军无不恭从之理,很配合地下令让队伍停下。
旋即,申屠夫人被仆妇扶下马车,鲁侯扶过她的手,夫妻二人一同走来。
少微无从躲藏,只觉毛发耸立,恨不能跳车逃窜而去,其余倒还好说,最怕惊动不远处车中阿母,若害得阿母受惊发狂,大庭广众之下两败俱伤,她实在不知如何收场。
见车中人影动也不动,郁司巫已走到车旁:“太祝,鲁侯与申屠夫人想请太祝下车一叙。”
再拖延下去更显异样,少微只好下车,但只立在车旁,未有主动迎上,哪怕显得失礼轻狂也要抱紧守住这勉强阻隔视线的车驾。
鲁侯并无见怪之意,他扶着申屠夫人走近,少微抬手施礼,垂下眉眼:“下官见过鲁侯,夫人。”
申屠夫人面上含笑,鲁侯则看着眼前身着深青巫服的少女,道:“真论起来,这还是老夫头一回见到太祝真容。”
先前要么离得远,未留意,要么便有面具遮挡,然而此刻近距离一见,竟也没有什么陌生之感。
只是这年少的巫祝始终垂眼,此刻亦只问:“正是,不知侯爷有何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