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也只是听说……”全瓦声音更小了些:“仙师与陛下,于承祥殿中静坐时心神难安,许多符纸也被一阵怪风扫落,或是奉神处不宜借来设宴,许有叨扰神灵之忧……”
“仙师离开后,陛下夜间似发了噩梦,醒来后便道,为求稳妥,还是依旧在沧池设宴便罢。”
全瓦有一名同乡前不久被提拔到了皇帝寝殿中侍奉,因而才有这些消息说法。
“奴来时,已见仙台宫弟子在沧池宫苑内外张贴符箓,陛下有令,仍由仙师提前三日亲自护持辟邪,以求万无一失。”
毕,全瓦即行礼告退。
“陛下果然还是十分信重仙师之。”返回神殿的路上,少微面无表情,似同自语。
“赤阳仙师乃百里国师的师弟,自是有真本领的……”郁司巫正色低声劝说:“不必与他较劲,陛下在何处设宴与我们神祠并无太大干系,我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即可。”
少微看着前方。
她就是在做自己真正的分内事,设宴的地点与她更是有很大关系。
赤阳察觉到她在设局,他无法猜测会发生什么,但他笃定她在算计他。
他走出那圈套,以那似是而非的巧妙语脱身,并埋下一条后路,若承祥殿安然无恙,可以是他消弭祸事有功;若承祥殿出事,更是他神妙无双、提前感应规避。
此恶贼将计就计,竟还要借她的“预知”之能来彰显自身,与其说是贪婪,更像是高高在上的俯视和嘲讽,试图借此试探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