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再学,但刘岐不答应,只恐他什么都没学成会损了自己威名,好歹强迫他学了一年才肯罢休。
众人都觉得他不成器,偏偏他确实不争气。
有小皇子说他如此不济,更加不像严大人亲生,他只是噘着嘴说,自己本就不是亲生,难道学得样样都好,别人就会以为他是亲生了吗?
他为人懒散,胜在乐观风趣,与爱玩爱笑的刘岐便很合得来。
那已是之前的事,现下再见面,严初只觉眼前的少年与记忆中判若两人,对着这样一张绝世怨种般的冷脸,倒显得他的笑容太过诡异虚伪,于是僵硬地收起笑,试着小声问:“我听说……六殿下受了罚?”
刘岐:“显而易见。”
严初语结一下,刚要再说,只见对方根本没兴趣听他废话叙旧,扶着内侍抬脚离去。
严初只能冲那背影道:“六殿下好好养伤!”
刘岐并无回应,严初叹口气,再转回身,只见那些家人子的衣角已消失在宫门后。
她们被一路带到永巷,在一座空旷的宫院中站定,最前方摆着一方案几,郭食坐于其后,身侧内侍手捧竹简,另有一名年长的宫妇。
手持竹简的内侍每念到一个名字,便有一名家人子出列,行至前方,向郭食等人行礼,礼仪是入京途中所学。
郭食始终含笑,认真观察诸人体貌,或不说话,凡是开口,便多是:
“不错。”
“这个也好。”
“看着便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