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近最前方那名举刀的敌人时,他骤然压低身形,将对方生生侧抵倒退数步的同时,双手左右合力握攥住对方举刀的手腕,强行掰弯那腕,将刀改作了横向,而后再次猛一用力,咬牙将人逼至墙壁处,一鼓作气将那刀刃压着切入敌人脖颈。
敌人靠墙倒地,兵刃到手,山骨立时杀上身后围上来的人。
牢室内很快溢满血气,少微和山骨俱也浑身是血。
牢室低矮,少微灵活的身法被压制许多,她被三人缠住手脚,拼力抵抗着。
山骨见状,心急想要上前相助,但还未靠近,便被两人持刀一左一右逼至壁前,他手中握刀格挡住那两把沉刀,手背与额角俱是青筋暴凸。
那二人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突然撤刀,肘部后移,欲将刀刃自下方捅入山骨胸腹,少微一声“当心!”,让山骨瞬间做出反应,他倏忽收刀下落,同时屈膝压低上身,手中刀刃向前,为自己护出方寸之地,迅速侧身一滚,扑出二人控制的范围。
“哐!”
其中一人挥刀追踪砍向山骨所在,山骨躲避间,这一刀有一半砍在了那只木桶上,硕大木桶裂散开,露出其中一只半人高的陶瓮。
陶瓮上方是一颗人头,说是人,却已没有丝毫正常人的模样,其人发丝蓬乱稀疏,头皮几处缺失疤痕,双目暴凸,鼻尖被割去,牙髓外露,神情麻木怪异。
而头颅之下的身体,似已与陶瓮合为一体,令人无法也不敢去想象具体。
他有些迟缓地扭动头颅,看向那个拼死抵抗的少年,凸起的眼珠眨了眨。
那少年有着一张熟悉的脸,那是记忆中从前的自己。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