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那静室的窗洞上隐隐一动,显然屋内之人再次攀了上去,旋即洞中探出一只手,在夜色中摆了几摆,做驱退劝离状。
家奴会意,很干脆地转身离开,保三争一的计划取消,且静观她接下来能否脱身,若不能,只好着手劫狱。
静室内,一身牛劲好多天无处使的少微已将那团麻布撕得比猫挠得更烂、比鼠啃得更碎,再辨不出字体痕迹。
而后她手里攥着那团碎渣,跪趴在榻下,将矮榻掀起一角,扛托在肩上,单手拿飞镖撬开榻底一块儿地砖,将碎渣均匀洒进去,再将砖压好,把榻摆正。
末了,在室内看了一圈儿,遂又飞身扒住那窗洞,闭起一只眼瞄准了院中最高的一棵大树,将飞镖抛飞出去,稳稳扎在粗壮树杈上。
做完这一切,少微拍拍手重新躺下,转头看向东面,闭眼之际自语:“谁说一定要现死的才算破土泄龙气。”
静室外的雨又持续下了一夜一日。
二月初六,第四日来临。
此日天色虽依旧没能彻底放晴,好在雨水总算休止,负责观测气象的太史令眼见云层散去,不禁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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