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愿轻易相信是祝执误判,这后果实在太过严重……
“六殿下,请容卑职近身一观!”黄节重重抱拳,不肯死心,跨步便要上前。
“放肆!”汤嘉再无法忍受,暴喝一声,拦在刘岐身前,声音颤抖几乎带上悲愤哭意:“尔等逼人太甚,迫使堂堂皇子剥衣自证还不够,如今还要佩刀近身,莫非要当场划一道‘罪证’出来吗!”
邓护等人也持刀围护上前,个个神情激愤难当。
眼见形势翻转,郡王府中其余官吏添了底气,也开始出斥骂横行无状的绣衣卫。
黄节神情冷硬,心间正掂量之时,只听一声冷笑响起,旋即,那冷笑声道:“天子养虎,是为捍护天威,焉知此虎今亦敢伤天子之子,莫非养虎为患也?”
黄节转头看向那直至此时才开口的庄元直。
这句“天子养虎为患”,让黄节心中一坠。
庄元直此人看他们绣衣卫不顺眼已久,其人虽被贬谪,但在京中仍有派系归属……今次之事已被此人全程目睹,若再起刀兵血光,只恐会被对方捉住更大把柄。
果然,紧接着便听对方口吐骇世危:“还是说,尔等见南境荒无人烟,远离天子脚下,便敢空口捏造出一个罪名,以泄私愤,以遮己过——”
对上那双如炬之眸,黄节握紧了刀,一字一顿道:“庄大人不必急着危耸听,某不过是奉令依规矩行事……”
“奉令?奉谁的令?天子可知此处之事,又可有明令?”庄元直面孔一沉,既怒而威:“此地乃郡王府邸,你口中并不存在的实证已然落空,再敢无旨妄动刀兵,乃犯上之重罪也!”
“黄节,你不过是个区区绣衣卫副统领而已——不是持天子使节,便可冤杀天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