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想象着姜负说这种话时的语气神态,少微便觉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
她也不由想到自己的命数,前世她未能活得过十八岁,而今丹毒寒症已轻易不能再危及性命,莫非就要换另一种活不过十八的新死法来补上这缺口?
不这样想倒还好,这个想法一出现,反而激起了少微的逆反心——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有人就这样自己激将了自己一番。
“我要去。”少微最后道:“不说那些人究竟是否真的值得害怕,只怕也根本没有什么正面对敌的机会了,真正的正面对敌之危已经有人独自消受了不是吗。”
姜负自己受下了那正面对敌的无胜算局面,将她隔绝在后,将家奴远远支开。
而今那些人已经得手,换作了她与家奴在暗,纵有危险千重,但那样恶劣的正面围困局面想来不会轻易形成了。
家奴只是履行了将危险讲述清楚的责任,而并不会左右少微自己的见解与分析。
此刻听少微这样说,他也很利索地点了头:“嗯,那就试试吧。”
过来人的说教没有太大意义,也吓不退倔强不羁的少年人,她注定只认自己亲自累积的经验。
他要陪这位崭新的少年侠客奔赴她的第一场试炼,这于常人而等同死局的开局试炼,于非常人而同样称得上天崩地陷的开局试炼。
二人就此不再多,一同掠入危机重重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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