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微翻了个白眼,嘴上说“我也不见得想听”,心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而最胡乱的想法莫过于——她总不能是寿命将至要赶在重九咽气吧?
虽说这等事严肃沉重,怎么也不该拿来故作神秘吊人胃口……但姜负历来就是个混不吝,又曾不止一次声称喜好洗颈待戮之道,这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少微心里存下了这个想法,再看这阴雨天,只觉加倍不吉利了。
偏偏当晚姜负咳嗽不断,更叫少微辗转难眠,连次日晨早时静坐也安不下心来。
姜负坚称只是小毛病,少微却态度强硬,配药煎药务必让姜负喝下,只差强灌了。
姜负一日早晚各灌一碗苦汤入肚,待到重九前一日,夜咳声总算消失。
重九当日,少微清晨醒来,推窗一看,只见天色也终于大晴了,那阴云罩顶的不祥不安之感随之散去大半。
少微暗暗舒了口气,原来又是疑神疑鬼虚惊一场。
心情轻盈许多,少微洗漱扫地静坐,重新恢复了秩序。
待静坐完毕,院中传来墨狸喊开饭的声音,少微应了一声,经过姜负屋前,将门推开一点,却见姜负依旧睡着,尚未起身梳头。
总是这样虚惊来虚惊去,少微轻易不愿再一惊一乍显得自己很不沉稳,此时只当姜负是因近日吃药而嗜睡,遂只是扒着门喊道:“饭已烹好了,该起身了!”
然而榻上躺着的人影却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