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见少微仍在同那四十九根蓍草较劲,姜负似有所悟,眼底忽而现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她抬起一只手,按住了少微排布蓍草的动作。
少微不解抬头。
姜负抬起细细的眉,摇头道:“莫学了,为师想过了——你性如顽石,从不肯信命,更不认命,你不信不认,自然无从入此门。”
少微听来心中憋闷,掀起一边眉毛:“此一门,倒是好大脾气!”
姜负啧声:“倒不知是谁先犯的脾气?只许你目中无门,还不许人家这一扇门将你拒之于外?你这小鬼未免太过横行霸道。”
死命学不会不说,还得来如此评价,少微刚要发脾气,却见姜负凤眸一弯,满是喜爱之意:“但为师就喜欢你这份横行霸道。”
姜负抬起按住那一堆蓍草的手,落在少微头顶,轻轻抚了抚,慢慢地说:“不学便不学,我的徒儿,性如顽石现华光,心若宝月映琉璃,便是霸道些,也是理所应当的好事一桩。”
少微仰头看着那双眼睛,听着这样的夸赞,一时竟愣住了,也忘记了要拂落头顶上的那只手。
午后窗外的阳光投进来,与姜负怜悯爱惜而又隐含某种寄托的目光相遇,恰似华光宝月琉璃色。
她微微倾着身,抚放在少微头顶的右手未曾收回,继而抬起了左手,将那仅剩余的一根蓍草示于少微眼前,缓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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