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哥去求他师傅,只为让温锦安进圣山禁地治脸,她垂下的眸子,荡漾着森森寒意。
“是么?那真是辛苦二哥了。”
就她病秧子二哥那副身子骨,要不是娘亲悉心照料养护,他早在幼年就去见阎王了。
登上圣山那上千级台阶,能丢掉他半条命。
为了温锦安,他连命都不要了,这份兄妹情还真是感天动地。
温谨修仔细打量着对面的亲妹妹,换下了花溪县的粗布麻衣,穿上浅粉色的锦缎罗裙,袖口绣着精致的海棠花,衣领处还围了圈柔软蓬松的兔毛。
本就出众的脸越发娇艳,比京中贵女都要好看。
想起四弟在心中所,温雪菱自来京后,便一直针对善良天真的安安。
他的眼神冷了冷,面上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
“菱儿来京后可有不适应的地方?”
温雪菱抬头与他对视,“一切安好,劳兄长挂心。”
比起把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四哥,她更忌惮防范面前这个笑面虎似的三哥。
温和的表象下,是让人需要细细琢磨真实意图的暗色。
“如此甚好,想必你也已经和安安见过面,她性子温和,待人谦逊,日后是要入定安侯府做当家主母的人。”
“你自幼跟个皮猴子一样到处乱窜,少在她面前露面,免得带坏她,可明白?”
从他的声音,她听到了和温谨礼如出一辙的嘲讽。
温雪菱唇角的笑意凝滞片刻,杏眸倏然锐利,“菱儿不懂三哥意思,什么叫和皮猴子一样到处乱窜?”
“是酷暑难耐,为了三哥进山取山泉水沐浴的乱窜?
“还是寒风瑟瑟的腊月,去山里设陷阱打猎,背着比我人还要重的猎物,走去县城给三哥买书?”
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温谨修厚厚的脸皮子里,让他挂不住脸上虚假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