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走到凉亭边缘,看着冷冻成冰的湖面,突然转移了话题,直接戳穿了江雪菱心底最深处的不甘。
“江小姐认命吗?”
“什么?”江芙蕖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
“荣京学堂年年位列榜首的才女,真的甘愿嫁入侯府,成为那堵高墙里面争风吃醋的傀儡,与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共度百年吗?”
温雪菱声音有些悠远,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巨石,压在江芙蕖的心头,让她透不过气。
看似说给她听,更像是在劝自己,江芙蕖冷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自古便是如此,这不是认不认命的事。”
温雪菱蓦地笑出了声,“你若真不在意,就不会以三年孝期为由,推后你与定安侯嫡次子的婚事。”
在容国,并没有家中有人去世,需要守孝的规矩。
被人戳中心事,江芙蕖脸上神情有一瞬间空白,长睫颤了颤,不知如何开口。
温雪菱脸色漠然:“我不认命。”
“还有六个月,我就及笈了,我不想,更不愿,为了丞相府日后的利益,牺牲我自己的未来。”
江芙蕖驳她道:“我并非为了江家利益才答应这门亲事,而是侯府夫人曾救过我母亲一命,我只是想要报恩。”
“有区别吗?”温雪菱转身回头,平静的目光却像利箭,穿透她眸底的迷雾。
她清冷凉薄的声音,在夜色下多了几分摄人心魄的蛊惑味道。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侯府夫人并非是为了救你母亲,而是为了要你母亲的命呢?”
这些真相......原本是上辈子在奴城地牢,江芙蕖被折磨得浑浑噩噩时告诉她。
此刻,温雪菱穿越时空长河,将秘密悉数告诉还未遭难的她,冥冥之中,她好似又看到了前世那双不甘心的眸子。
江芙蕖眼神怔住,蹙眉,“温小姐这是何意?”
“你父亲,曾是侯府夫人年少时的心上人,她记恨你母亲抢走了他,便日日邀她入府相聚,在茶水里下了慢性毒药。”
“怎么可能!”江芙蕖不敢置信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