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侧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落寞,纵然身着华服,头戴珠翠,也掩盖不住眉宇间的一抹愁绪。
见到她这副神情,姜姝宁心神微动。
她不由想起前世的自己,在旁人眼中,是否也是这般模样——明明锦衣玉食,眉眼间却尽是挥之不去的忧愁。
“太子妃。”姜姝宁走上前,轻声唤道。
顾晚樱回过头,见到是她,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随即又化为一声轻叹:“姜姑娘,你说,我们像不像这池子里的锦鲤?”
她又丢下一把鱼食,看着那些为了食物而奋力摇尾的锦鲤,神色黯淡,“旁人看着我们衣食无忧,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可实际上呢?我们都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半点自由都没有。”
“人生来便是困于天地之间的,本就没有绝对的自由可。”姜姝宁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洞察世事后的通透。
顾晚樱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意:“你说的对。若身旁的人是对的,这牢笼也是一方天地;若身旁的人是错的,这天地也不过是一座更大的牢笼。东宫虽无自由,但能陪伴在太子哥哥身边,我很满足。”
说这话时,她眼中有光,那是独属于一个沉浸在爱意中的女人的光芒。
那一瞬间,姜姝宁竟有些羡慕她。
前世,她痴恋萧凌川,可华丽的景王府于她而,却始终是一座冰冷的牢笼。
不知道这一生,她有没有机会遇到那个能让她甘愿画地为牢的人,让她也感受一下,“牢笼也是天地”究竟是何种滋味。
收回纷乱的思绪,姜姝宁朝她走近了几步,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太子妃,那丹药是烈性的壮阳药。太子殿下身子本就孱弱,长期服用此药,只会掏空他的身体,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顾晚樱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手里的鱼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怎会如此?那是父皇他。。。。。。”
“或许陛下也并不知晓这丹药的药性如此猛烈。”姜姝宁下意识为皇帝匪夷所思的做法找了个理由,她提醒道,“但不管如何,这药是万万不能再让太子殿下服用了。若要调理,还需寻些温和滋补的方子,徐徐图之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