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兴奋不已,抓着顾治平的胳膊喊道:“我们胜利了!”
顾治平挣脱朱雄英,揉了揉胳膊:“走吧,回去继续考试。”
朱雄英拉着顾治平:“还考什么,你爹打了大胜仗,还俘虏了元廷大汗,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功劳,用不了多久,你就需要代替你爹去奉天殿……”
顾治平转过身:“我不去奉天殿,我想回家。”
朱雄英走至顾治平身前,看着这个家伙眼泪都快落了下来,拉着顾治平就朝外跑,喊道:“唐总院,我们请个假。”
出了学院,上了马车。
朱雄英落下帘子,对顾正臣道:“现在哭吧,没人看到,你若是觉得我在哭不出来,我也可以下去。”
顾治平倔强地憋着:“我不哭,父亲说过,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
朱雄英喊停了马车,跳了下去,隔着帘子说:“过了三里桥我再上来,坐久了,我想走走。”
赶着马车的周宗看着步行的朱雄英并没说什么。
少年人的友情,总有些奇奇怪怪。
不过马车里的顾治平,也不好受吧,虽然里面没有号啕,没有放纵的哭喊,但可以感觉得到,里面的人估计早就哭得不成样子,只不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罢了。
想想也是,这段时间针对镇国公的风潮很大,特别是瞒报军情这一条,这是确凿的事,官员不管怎么折腾,总还是占理。
理亏的是顾正臣。
这些风潮虽然还吹不到格物学院里面,但可以吹到镇国公府,顾治平想不知道都难。
人可畏。
恶如刀。
顾治平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他没办法与人争辩也无法去解释,只能硬抗了这一切,他也会不自觉担心远方的父亲,外面传闻很想凶,什么六十万铁骑,什么倾国之力,什么黄河以北危险……
总之,镇国公俨然要丢了无数大明的半壁江山。
这些事,东宫里也有过讨论,方孝孺、王绅还为此争辩了几次,最终被太子给制止了。
顾治平不说出来,不意味着他没压力。
朱雄英可就轻松多了,眼神明亮,小脸兴奋得通红,时不时紧握下拳头,还从路边捡了一根树枝,呜呜地甩着,那样子,就像是要将元军打得落花流水……
学院内,唐大帆宣布休假一日,学院欢腾一片。
范南枝没有去庆贺,只是沉默地走回了医学院。
他做到了,赢了。
那自己也要变得优秀,早点通过考核,早点——走到他面前。
武英殿。
朱元璋看着送信的彭庆,起身道:“你是说,买的里八剌被俘虏了?”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
彭庆重重点头:“陛下,说起买的里八剌被俘,还与另外一件事有关,原本大军将元军围困到了宋家窝铺,买的里八剌提出了休战退兵的条件。”
朱元璋甩袖:“都被逼到绝境了,顾正臣断不会答应。”
彭庆肃然道:“镇国公原本是不想答应,可买的里八剌拿出了传国玺。”
“什么?”
朱元璋神情一变,急切地上前:“传国玺,你说的是秦始皇的那一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