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的声音像是从深渊深处传来,带着浸骨的寒意。
    似乎等不及刚才作证的人回答,他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
    只见他一个跨步,厚重坚硬的鞋底毫不迟疑地一脚踏在那男人的一只手腕上,随即双手抓起那男人另一只胳膊,用力一掰。
    一瞬间便听到骨头发出移位的“咔哒“声,紧接着便是那男人惨绝人寰的鬼哭狼嚎,令闻者心惊胆战。
    陆战面无表情地起身,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害虫一般淡定,回头继续查看起韶惊鹊的状况。
    直到再没发现她有其他伤势,陆战才放下心来。
    谁也不知道刚才他冲进人群,看到地上到处喷溅的鲜血和那把朝韶惊鹊举起的尖利匕首时,他的心跳似乎都漏跳了一拍,人几乎本能反应一般直接挡在了韶惊鹊身前。
    等解决完面前的危险,陆战这才突然意识到他刚才的反应有多不寻常。
    在他以往执行诸多危险任务的过程中,比刚才更危急的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总是能做出最冷静的判断,像刚才那样完全忘我的状态几乎没有出现过
    这意味着什么?
    陆战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
    他的临战反应退步了?
    很快,派出所的公安也赶了过来。
    饱受惊吓的围观群众立马七嘴八舌地向公安同志反映起现场的情况,其中声音最高的就是那个干瘦女人:
    “公安同志,就是这三个人,他们是一伙的,这女的砸了我们家的玻璃不赔钱,我们不让他们走,她男人就拿刀杀人,你看这一地的血!”
    说完又瞟了陆战一眼,到底没敢对他刚才的动作说道。
    韶惊鹊却听得目瞪口呆,说她砸了街坊家玻璃是不假,可敢情这位女士没看见那男人的的工作证上清楚明晰地写着:
    某军宁海军区陆军七一八部队三团一营营长,陆战!
    “首长好!”
    敬完礼,那名公安连忙把陆战的工作证递还给他,看了一眼他身旁站着的韶惊鹊,随即又面露难色地说道:
    “这位同志既然是军属,那当然不可能和犯罪分子是一伙人,但她的确砸坏了群众家的玻璃,而且也需要配合我们进行案件调查,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
    韶惊鹊原本还震惊在陆战的那句话之中,听到公安说需要她配合调查,立马-->>回过神来答道:
    “没问题,公安同志,我跟你们回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