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既然建筑腐朽不堪再用,简单的修补无济于事,难承风雨,那就早点毁去,破而后立。
顾正臣没有责怪夏侯征、古山等人,一处建筑而已,没砸伤人就是好事,暂时住一阵子帐篷便是,这一路上也都习惯了。
到了这里,总算安顿下来。
张希婉、林诚意等人对这里的环境很是喜欢,辽阔的草原,起伏的山峦,如春的气候,各色的花儿盛开……
朱桢、朱檀等人也开始撒欢,骑着马嚎叫,释放着这一路上的憋屈与压抑……
朱棣对这几个弟弟的表现并不满意,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马三宝、李景隆沉稳。
顾正臣走出帐篷,看着站在左右的聂纬、夏侯征等人,道:“两件事,第一件,给陕西都司、山西都司、北平都司、山东都司、河南都司发公文,让其挑选上等母马各一千,送至大马营。”
“第二件,在各卫所、民间招募相马师,钱粮上厚待,但必须要有真本事。诸位莫要掉以轻心,草原虽大部在大明控制之下,可广袤的疆域,没有战马就意味着处处是漏洞,一旦有敌深入,想消灭都难,总不能任由其在大明地界如入无人之境吧?”
夏侯征有些为难:“镇国公,相马师的事,我们还可以安排,可给其他都司发文,人家未必理我们,就算是有所回复,必是推诿,最终还是需要金陵裁断。”
那意思是,自己算什么身份,人家看到割肉的文书甩都不甩咱。
可你是镇国公,让皇帝下一道旨意不就妥了……
顾正臣道:“金陵那里的文书我会写,但地方都司的文书,你们来写,附上我的名,辞犀利一些,让他们务必先行准备到位,否则等金陵旨意下达,地方再去挑选,必又是一番推诿拖延,我们没那么多日子可耗。”
官场中诸事的运作,总带着几分似乎是天然的惰性。
今天可以办的事,推到明天。
截止三十号的事,二十九号还在那喝茶闲聊,放那里也不管。
要提高效率,那就只能两边一起走。
地方都司先行准备,同时请奏金陵,等金陵批下,地方都司直接外送战马就够了,否则扯皮来扯皮去,等到明年马都发情了,他们的马还没出发……
时间太金贵,错过了今年,总不能错过明年一茬。
古山道:“镇国公,说到相马师,在甘肃镇有那么一个老者,精于相马。曾以低价买到三匹骨瘦如柴的马,受人嘲笑,可不出两年,贴膘之后的马匹竟成了真正的千里马,后来被茶马司,用了足足六百斤茶叶换走。”
顾正臣是眼神一亮:“叫什么名字?”
“扎哈伊,回回人。”
古山道。
聂纬皱眉:“这个人可不好请,也未必愿意为朝廷效力。河州茶马司多次请他协助朝廷相马,可都被拒绝了。”
顾正臣淡然一笑:“人才嘛,若是好请,也不必有三顾茅庐的事了。”
张希婉走了过来,脸颊红润,额头上也出了汗,头上带着野花编成的花环,想起什么,对行礼的聂纬等人问:“听说西北有位回回神医,名为
郭忽回慧,可知他人在何处?”
聂纬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