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宁师师突然从林默怀里抬起头来,杏眼中满是好奇:“话说,这登徒子是谁啊?他好像有些怕你?”
林默无奈地摇摇头:“他是古少玦,未央城的世子。”
“什么?!”
宁师师惊得瞪大眼睛,小嘴张成了圆形:“那这么说,他不就是……”
她转头看向古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郡主,你的兄长?”
古玥羞愧地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确是我兄长,父王对他疏于管教,让宁姑娘见笑了……”
“哎!”
宁师师连忙摆手,小脸满是认真:“不管郡主的事!你不用为他道歉,他是他,你是你,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古玥闻,心头一暖。
她抬头看向宁师师,只见夕阳的余晖洒在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衬得她肌肤如玉,杏眼中满是真诚。
这一刻。
古玥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林默会对这个小丫头如此宠爱。
“我先告辞了。”
古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声音更轻了:“我还要去调派亲卫兵回黄沙城,就不打扰二位的……亲密时光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
月白色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很长,透着说不出的落寞。
林默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总觉得最近古玥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
“嘶!”
林默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腰间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来是宁师师正揪着他腰间的软肉,小脸气鼓鼓的。
“臭林默!”
宁师师杏眼圆睁:“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要是再晚来一步,我可就惨了!都怪你!!”
林默哭笑不得:“我不是要陪铁衣王商量军情么,忙完就过来了。再说……刚才人前还喊我夫君,这会儿就变成臭林默了?”
“哼!”
宁师师轻哼一声,小下巴高高扬起:“我不管!总之你来晚了,我要罚你!”
林默看着她这副娇蛮的模样,心头一软,伸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好,娘子怎么罚都行!”
“说吧!”
宁师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要胭脂!你给我买!”
“好。”
“我要很多很多!”
“好。”
“我要你把整个胭脂铺都买下来给我!”
林默看着她越说越离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好!没问题,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娘子能消气!”
宁师师被他这副宠溺的模样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还差不多……”
她故作勉强地撇撇嘴:“哼,算了……冲你这态度,原谅你了!!”
十里铺的街市上,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天边泛起一抹暮色。
宁师师挽着林默的手臂,两人沿着青石板路慢慢走着。她忽然仰起小脸,杏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对了,我有个问题!”
“嗯?”
林默低头看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为什么这未央城世子古少玦是个烂人,可古玥郡主却是个很好的人?”宁师师歪着头,一脸不解:“两人根本不像亲兄妹嘛!”
林默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轻轻叹了口气:“的确不是亲兄妹,同父异母罢了。”
“难怪性格相差那么多!”
宁师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皱起小鼻子:“不过,两人的关系也很奇怪,好像有仇似的,到底怎么回事?”
暮色中,他的侧脸轮廓显得格外分明,娓娓道来:“这就说来话长了……回头我慢慢告诉你!”
两个人手挽手,漫步在市集之上,夕阳西下,拉长二人身影。
幸福,仿佛在这一刻具象化。
……
当夜。
边境森林,一处隐蔽的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拉得很长很长。
战北王杨枭端坐在沙盘前。
身披虎头盔甲,面容阴鸷,烛光映照下,他那额角那道狰狞的刀疤泛着暗红的光泽,如同一条蜈蚣趴在脸上。
“教主,明日之战,就全仰仗贵教了。”杨枭的声音低沉如闷雷,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
对面,红莲教主一袭血红长袍,手执权杖,苍老的面容上皱纹纵横,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得可怕。
如同,两团跳动的火苗。
“王爷放心。”
红莲教主沉声道:“本尊此次带来了教内十万精锐,定助王爷一臂之力!”
“好极了!”
杨枭嘴角勾起一抹狞笑:“有红莲教相助,踏平黄沙城指日可待!我要亲手宰了铁衣王那个老匹夫,将未央城收入囊中!”
说到这里,他眼中突然迸射出滔天恨意:“对了……还有那个姓林的小子!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之前,他义子杨锏去刺杀林默,却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红莲教主眼中也闪过一丝阴狠:“不错,此子是个祸害,本尊若遇见他,定不会手下留情!”
不止是杨枭,红莲教主对林默,也是怀恨在心。
毕竟,他麾下的金牌杀手鬼刀,也死了。
同样死在林默之手!
“不错!”
杨枭咬牙切齿:“到时候,老子要把他千刀万剐,一片片刮下他的骨肉来!”
红莲教主沉吟片刻,突然问道:“王爷,老朽今晚来,是要确认一事,明日是否按原计划,佯攻北门,主力攻南门?”
“不!”
杨枭闻,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并非如此!”
“哦?”
红莲教主眉头一皱:“可本尊听说……”
“哼!”
杨枭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教主,你有所不知!那不过是我的计策罢了!”
他俯身向前,声音压得更低:“铁衣王那个老狐狸,难保没在我军中安插探子。所以我故意让人散播佯攻北门的假消息。”
“为的,就是让他上当!”
红莲教主眼中精光一闪:“没想到,你是这样打算的?”
“没错!”
杨枭得意地直起身子:“铁衣王得到假消息后,必定会将主力调往南门,想要与我决战,而我真正的精锐,则会突袭北门!”
“一旦突破,便可长驱直入,与南门外的大军里应外合!”
“届时,大局可定!”
红莲教主闻,苍老的脸上露出赞赏之色:“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王爷倒还真是好手段!”
“哈哈哈!”
杨枭傲然一笑:“铁衣王敢与我作对,我就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残忍,他的死期到了!”
他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仿佛,已迫不及待!
“来!”
只见杨枭拿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两杯烈酒:“教主,为咱们明日大胜,干杯!”
“好!”
红莲教主也起身举杯。
烛光下,两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如同两只择人而噬的猛兽。
就在两人即将碰杯的刹那,红莲教主突然动作一顿。
“嗯?!”
他皱起眉来。
苍老的面容,也瞬间阴沉下来,死死盯着大帐顶部。
“教主,你这是做什么?”
杨枭不解,可却又见红莲教主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噤声,有动静!”
“什么?”
杨枭一脸茫然,酒杯僵在半空。
旋即他顺着教主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发现。
红莲教主没有回答,而是猛地抬手,权杖指向大帐外。
只见一道微弱的荧光一闪而过,隐约可见一只纸鹤的形状,正悄无声息地飞向密林深处。
“这是何物?”杨枭不解。
红莲教主的面容却彻底阴沉下来,周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意。
声音,冷的像冰。
“这是一种秘法。”
“纸鹤被注入灵气,可千里传音。”他死死盯着纸鹤消失的方向:“刚才我们说的话,全被听去了!”
“什么?!”
杨枭大惊失色,手中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酒液溅了一地。
回过神,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就欲追出去。
“可恶!”
“绝不能让它把消息传出去!”
可还没等他出门,却被红莲教主一把拦住。
“王爷且慢!”
杨枭沉声问:“什么意思?!”
红莲教主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我教中出了叛徒,老朽要亲自清理门户!”
杨枭这才明白过来,脸色阴晴不定:“莫非这纸鹤是……”
红莲教主咬牙切齿:“此秘法,本尊只授于长老和护法以上之人,纵观整个红莲教,会使的可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