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栖涯的手里拎着很多孩子要用的东西，很大的一个袋子，这样的袋子跟他的身份一点儿都不相符。

她明显有些惊讶，然后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吗。”

他脸上的表情很淡，“孩子以后用得着。”

黎灵的嘴角扯了扯，看到保姆还出去帮忙将另外的搬进来，深吸一口气，“但是这也太多了。”

霍栖涯似乎知道许谌不在，在玄关处换鞋，但这里没有崭新的孩子，都是许谌的，可见这个家里平时没有什么客人过来，也是，黎灵在这边没有交到什么朋友，就跟他一样。

他随便穿了一双鞋，缓缓往里走，视线在周围看了一圈儿。

“最近几天吃得还行么？”

她点头，抚着自己的肚子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保姆都很用心。”

她刚吃完没多久，桌子上还摆放着没来得及收拾的碗筷，他看了一眼，又问，“口味会不会太清淡了？”

黎灵觉得好笑，将背往后靠，“现在也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一直在忍着呢，之前还跟你说我不孕吐，但是最近几天看到油腻的就有些反胃，可能那话让孩子听到了，在闹脾气吧。”

霍栖涯看到她脸上真心实意的笑容，就知道她是很期待这个孩子出生的。

心口突然有种陌生的情绪往上涌，他的视线落在她满是笑意的脸颊上。

以前小灵不会这样笑，她总是那么懵懂，对于人际关系简直一塌糊涂，最初决定要来帝都的那几天，还总是得罪人，还好暗夜那边没人会跟她计较，因为一看到她那双什么都不懂的眼睛，就实在不想再责怪人了。

她这会儿往下看着自己的肚子，耳边的发丝往下垂着，露出了一种不属于她的温柔。

这种温柔就像是森林里的小鹿突然有了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