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接档私活无妨,这正儿八经的开到外头去,有另起炉灶之嫌,要打通个中关节定然麻烦的紧。”温明棠摇头说道。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设个外卖档口,也是折腾了好些时日才办下来的。要让内务衙门那里开口允许衙门外头给个位置,怕不是一件易事。
“此事慢慢来吧!”纪采买也觉得可惜,却也没有就此放弃,只对温明棠道,“真到那一日,要做的吃食怕是不少,温师傅打造的那些锅具什么的,一两副怕是不够的,且先练熟手了,能应付了,再想这事吧!”
温明棠点头,“嗯”了一声,继续低头看向账簿上的银钱,正盘算着待年关放了银钱,拿些出来为自己添置两件新裳时,听刘元向一旁的纪采买打探起了消息:“纪采买,内务衙门那里的熟人……”
话还未说完,纪采买便翻了下眼皮,抬手制止了刘元:“打住,我知晓你想做什么。”说着,不等刘元说话,便继续说了下去,“是叫我借关系打听那毛管事、牛管事的事,可对?”
刘元点头,才待要开口拍两句纪采买的马屁,便见纪采买摆手道:“没用!”
“前些时日,我原想去内务衙门那里为在衙门外头给个位置的事套套口风来着,结果还不等套话,便叫同我关系好的那几个管事给堵了回来。他们道因着毛管事的死,内务衙门上头已经收到消息,不准他们胡乱说话,连我这等同案子风马牛不相及的事,都给堵回来了。”纪采买说着瞥了眼那厢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话的刘元同白诸,想了想,干脆一股脑儿将关系好的几个管事同他说的话皆说了出来,“我劝你们也莫打这主意了,不让内务衙门瞎掺和案子的事的是宫里头的静太妃。”
祭出“静太妃”这号人时,刘元同白诸还想继续追问,温明棠便开口了:“那最好还是绕过内务衙门,用旁的办法去查案子的好!”
如今大理寺衙门查起旧案这般不留情面,或许有林斐同新帝当年的情谊在里头,可情谊什么的,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新帝想要整肃一番先帝时候留下的麻烦。大理寺衙门便是新帝手中一柄开了刃的刀。
所以,他们如今仰仗的是陛下。可天子也是人,有七情六欲,有些人的脸面就是大得很,能够让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人都去绕路。
“陛下乃先帝发妻所出,先帝胡来,发妻气结于心,早早便去了,后来其妻妹,也就是如今的静太妃便进了宫,”温明棠说道,“我在宫里头时听他们说过,当年宫中乱的很,恐年幼的陛下被人谋害,静太妃舍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退了婚,舍了自己,为的就是进宫照顾陛下。”
“静太妃膝下无子,对陛下视若己出,那些年一直是她保护的陛下,陛下也拿静太妃当生母看待。”温明棠说道,“如今陛下登基,自己虽节俭,静太妃那里却是特殊的,名为太妃,待遇什么的却是太后的用度。我在宫里时,听闻陛下虽后宫只皇后一人,对凤位上的皇后极好,可再好,那掌管后宫以及宫中内务的凤印却是摆在静太妃那里的。”
这位静太妃许是先帝在时被打压了多年,心中憋着一股气,陛下登基后,就将后宫连同宫中内务的掌控一块儿包了。
当然,做的如何,温明棠因离宫早,还不知晓具体是个什么情形。不过宫中被陛下放还了不少旧人,人少,管起来当没那般困难了。
“宫中内务也是要同内务衙门打交道的,”温明棠想了想,说道,“许是静太妃管的还算顺手,便将整个内务衙门一块儿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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