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大人自诩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这一家主仆,却到底还是低估了其心狠的程度。
他的引导在那婆子听后竟是直接下手逼死了金夫人,原因居然是事情闹的这么大,金主事同金夫人和离的话,怕是会叫金主事担上“毫无担当”的声名。在那婆子看来,金夫人“以死明志”最好不过了。
“那婆子事后还模仿金夫人的笔迹写了一封遗书与我看,我将遗书收了起来,就在书房里,你们拿着那遗书便可去捉拿那婆子了。”杜老大人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叹息,“金夫人的死,我难辞其咎。”
他推波助澜的缘由便是想引来大理寺追查朝安公主、裕王同金夫人,又适逢仙丹失窃,高句丽人自顾不暇。
他要乱,越乱越好,越乱才越方便他行事。
“我已经等了五年,”杜老大人苦笑了两声,端坐的身形佝偻,眼里浮现出一丝疲色,“年岁已高,我不敢赌我还能不能再等一个五年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这次机会,他自然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摩罗教的人早已渗入高句丽朝堂之上,那个高句丽使臣的死更让我确定了这一点。”杜老大人说到这里,面上却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据我所知,那个使臣就是当年助假公主取而代之的摩罗教人之一,你大理寺牵连进去的那个被劈死的厨子当与裕王有关才是,裕王又同摩罗教绑在一条船上。如此……他们为何要自己人要杀自己人?”
一个小小的他国教派牵扯两国朝堂,形势如此错综复杂,看的人头疼。
“因为对摩罗教头疼的不止是杜老大人你,还有他们高句丽自己人。”林斐说到这里,目光闪了闪,说道,“这件事他们高句丽自己人亦有插手其中。”
……
……
权势的坍塌也不过数日之间,这几日看着与裕王、朝安公主这两人相关的人马被尽数押来大理寺,温明棠一个公厨的厨子倒是由此识得了不少内务衙门的“老人”。
纪采买前两日还特意指着那个头发银白,面白唇红,看起来莫名妖异的宫人告诉温明棠:“那个就是先时内务衙门的木公公。”
当然,来来往往的押来那么多宫人,纪采买也不是随意点出这个木公公的,特意点出这个木公公当然是有缘由的。
“你先时被针对的事就是他下的命令。”纪采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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