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针竟然已经指向九点了。
我稍稍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面看了看。
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连远处庄园的路灯都被雾气蒙了一层,显得模糊不清。
风卷着枯叶沙沙作响,树影在月光下歪歪扭扭地晃动,像一群张牙舞爪的鬼魅,看得人心里发毛。
贺知州出去已经有几个小时了,这么久没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这庄园本就处处透着诡异,暗地里藏着多少‘吃人’的陷阱谁也说不清,死一个人简直稀疏平常。
我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手心都攥出了汗,指尖凉得发颤。
每隔几分钟,我都要凑到窗边张望一次,可除了摇曳的树影和沉沉的夜色,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霍凌似是也觉得他煮的面难吃到了极点,但又拉不下脸倒掉,只能皱着一双粗眉,满脸痛苦地在那默默地吃。
筷子在碗里戳得咚咚响,每咽一口都像是在完成什么艰巨任务似的,喉结滚动得格外用力,还得时不时端起桌边的凉水猛灌一口,试图压下那甜得发苦的怪异味道。
一碗面,他愣是磨磨蹭蹭吃了大半个小时。
吃完还靠在椅背上长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满是解脱。
见我一直在窗边踱步,他烦躁地哼道:“瞎晃什么,晃得老子眼睛都要瞎了。
他要是回来了,自然会敲门,你在那晃有什么用。”
我睨了他一眼,没心思跟他吵。
贺知州这次去雷三爷那边本就是冒险,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下次说什么也不让他一个人出去行动了,我一定要跟他一起。
这种一个人守在家里,焦虑不安等待的感觉真特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