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源强忍着体内药力带来的阵阵虚弱与剧痛,挟着乔念,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残存的内力,专挑荒僻小径,一路疾行,最终躲进了一处位于深山野岭、早已荒废多年的破庙之中。
庙宇残破,佛像倾颓,蛛网遍布,唯有冷风穿过破洞的窗棂,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他将乔念丢在铺着干草的角落,自己则踉跄着靠坐在一根斑驳的柱子下,剧烈地喘息着,脸色灰败,冷汗直流。
他也没想到,沈越所给的药,竟然这般厉害。
原本,还想凭着内力压制一下药性,好让自己能再下山一趟,去村里喝了汤药。
可很显然,他此刻已经全然没了力气。
不过,没关系......
只要等乔念醒过来。
等她醒来,他便装模作样一番,必能让这女人心软!
沈越说过,她最是心软了......
思及此,陈嗣源的眼底都暗藏光芒。
乔念醒来时,天早已黑了。
月光如同冰冷的水银,从屋顶巨大的破洞倾泻而下,照亮了斑驳剥落的壁画和倾颓了一半的泥塑神像,神像慈悯的面容在阴影中显得诡异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