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五儿。
葛宝儿喊了几声。
五儿回来了,听到声音进门,惊讶了:姑娘,杯子怎么碎了。又看看葛宝儿的脸,更是奇怪:姑娘,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葛宝儿拉着她的手,说:我……五儿,我现在只有你了。
五儿小心翼翼地说:还有庆少爷,他、他不是也和您关系好么。您搬到这里来,他还惦记着你呢。
起初表姑娘吩咐她去找庆少爷的时候,她也奇怪。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能够牵扯在一起
她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找庆少爷,没想到庆少爷还真的来了,还跟表姑娘十分亲近关系好的样子。
应该是在与寿堂里相处出来的感情吧……
当时她守在门外,就是这么猜测的。
但总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葛宝儿神情凄苦地说:他毕竟是个孩子,虽然记得我之前对他的好,可也不如你我感情深厚。
五儿有些不自在:姑娘别这么说,伺候您是奴婢应该做的事。
听你怎么说,我不知多开心。对了五儿,你再帮我一个忙……
五儿有点抵触:什、什么忙
葛宝儿一说,她就想拒绝,可是耐不过葛宝儿一直央求:五儿,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五儿半推半就地答应。
葛宝儿笑了笑说:好五儿,幸好有你。我们一起把瓷片收拾了吧。免得割伤了咱们。
姑娘,不早了,你去休息,奴婢来就行了。
五儿,你和我还这么客气……
葛宝儿和她一起捡瓷片。
天清气朗的一天。
蔺云婉在院子里侍弄菊花,就快到开花的季节了,她已经先吩咐人在她屋前摆了好几盆。
夫人,您还亲自伺候这些花
萍叶递了一把剪刀过来。
蔺云婉接了剪刀,回忆起以前在闺阁里的日子,笑着说:以前没出阁的时候,天天都是琴棋书画、诗酒茶花,不像现在,都许久没有好好养过一盆花了。
说起花,她问萍叶:园子花厅里的花都布置好了吗
昨儿就快好了,袁妈妈一会儿要过来回话,您问问她就知道了。
蔺云婉点点头:明日才是正式为夏家接风洗尘的正式宴席,到时候咱们两家男女老少都在,出不得差错。
奴婢知道。
萍叶往院们外一看,笑着说:大少爷过来给您请安了。
已经给他放假了,怎么又来了。这孩子……
蔺云婉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已经要放下剪刀了。
陆长弓走过来,作揖请安,看着廊下的花说:母亲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多绣球花
萍叶努嘴道:大少爷什么眼神,这是菊花。
虽然只是花苗,可也开了一点花了,您怎么连这也认错了
陆长弓眨眨眼,走近一看,才赧然说:我看错了。又小声道:是要到八月赏菊的季节了。他懊恼自己在母亲面前居然这么蠢笨,这点都想不到。
进来说话。
蔺云婉放下剪刀,问他:昨晚又头悬梁了练到什么时辰才去睡觉的
陆长弓抿着唇说:……也不是很晚,子时前就睡了。
萍叶吸了一口凉气。
子时!大少爷您怎么不干脆等天亮算了。
蔺云婉叹气说:你这样很伤眼睛。跟他提起了父亲:你外祖父不到五十的时候,就老眼昏花了。难道你想像你外祖父一样,一丈之内自己的亲人都不认得
陆长弓忙说:儿子不要。
儿子认得母亲的,什么时候都认得。他小声辩解。
蔺云婉不说话了。
陆长弓认认真真地认错:儿子以后不会再练那么晚了。
蔺云婉脸色好了些:坐下吧。吩咐丫鬟送早膳过来。
陆长弓坐下和她解释:母亲,儿子不是没把您的话记心里,只是每次写着写着,忘了时辰。
蔺云婉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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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姨娘来了,看到陆长弓,和蔺云婉请了安,说:夫人,妾身说几句话就走。
陆长弓自觉地低着头,不听两人说话。
竹青在蔺云婉耳边小声说:昨晚上,严妈妈把偏院的婆子都支走了。世子一天都没在人前露面。庆少爷的喉咙今天也哑了。
蔺云婉冲着她笑。
这个竹青,还真是厉害的刽子手,刀刀砍中要害。
好了,你先回去吧。等我闲了你再过来。
妾身告退。
竹青笑着走的,葛宝儿想勾搭上世子,做武定侯府的姨娘没门。
还没个正经身份,就敢撺掇着世子让她喝避子汤,真要成了侯府的姨娘,不知要怎么蹬鼻子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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