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奶奶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泪根本擦不完：“你能帮我拿药，还特意去了医院一趟，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可不能让你再破费了，这些药膏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小诊所的药没有多少钱，我们家这么多人在这里白吃白喝这么久，还把二楼上的东西洗劫一空，哪里还好意思管你要钱，说实话，我根本没脸面对你，我还怕你嫌弃我的药呢。”

王秀芝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那姿态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你别这么说，一码归一码，那是你儿子混蛋，跟你没关系。”

蒋奶奶捏着消炎药低头擦眼泪，并没有看到王秀芝眼底转瞬即逝的得意。

“怎么可能没关系，我是他们的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重男轻女才把儿子都惯成这个样，就连唯一的女儿也对我怀恨在心。”

因为药膏的事情，蒋奶奶已经对王秀芝放下芥蒂了。

“你也不用太自责了，就算是城里的高知双职工家庭重男轻女都是很普遍的现象，何况是在生产队呢。”蒋奶奶本人就重男轻女，所以不觉得重男轻女有什么错，也觉得王秀芝没错。

“亲家奶奶，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王秀芝抱着蒋奶奶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以后她什么都不用说，只要自己有困难，蒋奶奶肯定会全力以赴帮忙，她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娘，你耳朵塞驴毛了？”张运勇站在楼梯口对着外面大吼，“我喊你那么多次你都没听到。”

王秀芝窘迫地扯了扯衣摆：“亲家奶奶，我就先上楼了，你一定要注意伤口不要沾水，还有这段时间一定要忌口，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嗯嗯，你赶紧上去吧，要不然一会他又要发脾气，摊上这种儿子，跟供着几个活祖宗一样，这么多年，也真是为难你了。”

“唉，谁让我命苦呢。”王秀芝笑笑上了楼。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