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三天之内，你们必须从我家里搬出去，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王秀芝并没有跟她硬碰硬，端过来一碗小米粥：“我知道你讨厌我，其实我心里也挺瞧不起我自己的。”

她又搬过来一张小马扎坐在蒋奶奶对面：“我这辈子生了四个儿子，一个闺女，以前在生产队要多风光就多风光，甚至不少人来请教我怎么生儿子，可现在......”

蒋奶奶没好气地暼了她一眼：“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了，绝对不会再上当受骗了。”

“我不是来博同情的，就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一句谢谢的，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及时打开门，我们一家人可能就要天人永隔了。”

“造孽呦。”蒋奶奶也忍不住感慨，她从来没没见过这么穷凶极恶的人家，都是一家人怎么忍心下死手，活活烧死光是想想她就寒毛直竖。

“我最近晚上总是睡不着，很多时候都想着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可我又放心不下张运勇他们......”

蒋奶奶喝了几口小米粥，温热的米粥缓缓从喉咙划过，哭得干涩沙哑的嗓子得到了缓解，舒服了不少。

她一口气把剩下的小米粥都喝完了。

“你也是个苦命人。”

“谁说不是呢，我一开始是打算好好当保姆，攒点钱留着以后养老用，可是那天我出门坐公交车被张运华发现了，他就一路跟踪过来了，不由分说地住到二楼，没过几天张兴国他们也住进来了。”

她说着说着还挤出来几滴眼泪：“我本来也想跟你坦白的，可是我害怕说出来之后会丢了这份工作，后来张运华看中了二楼的家具家电，用安眠药把我们所有人都放倒，我就更不敢告诉你了，只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蒋奶奶把碗放到厨房，顺手洗过之后，重新坐到了原本的位置。

王秀芝眼眶一热，吸了吸鼻子差点要哭出来：“亲家奶奶，你真是个大好人，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还愿意听我说话。”_k